梁辉深深吐息平复心情,今晚的星空、夜谈和剖露,令他更多了解这个冷淡的学弟,也给了梁辉某种从未有过的烦躁和不忿。罪魁祸首就是面前这颀长秀皙的青年。
范乾津看上去是那样淡漠冷静,像是一株纯白却散发着丝丝冰寒气的植物,赏心悦目之余又那么冷。而且尽管范乾津不断说“是我的问题”,梁辉却明显感觉得到,这寒气是精准对着自己的。范乾津和竞赛其他队友相处自然,和发小打电话还时不时笑一笑。
这一想,梁辉就更烦躁了:这正是人性里的贱根,越是对你不屑一顾的,越是想要被正眼看待;梁辉从来没有什么“得不到才是最好”的少爷脾气,但今晚不知怎么回事,难受得不行,就像有一把毛茸茸的大手攥紧了他的心脏,令他险些透不过气。
这贱根里,还鬼使神差冒起一个念头:如果对方抛下成见,也对自己笑一笑,那是不是尘世间“春风化冻”的光景呢?
梁辉眉头越皱越紧,呼吸急促起来,他一手按在心脏上,黑暗中的脸色变化看得不清楚。但范乾津听到他略有些急促的呼吸,瞧着那星光斑点映照的眼眸深处火焰似更旺盛了些。范乾津心里打鼓,忙问:“学长,你怎么了?”
梁辉额头跳起了一根青筋,他本来想说“没事”,可眼前蓦地出现对比强烈的色块。黑夜中本来模糊的轮廓诡异清晰了两分,就像戴上了夜视镜,令他把范乾津看得更清楚。在视网膜中的形象就像某种必须抓住的……送到嘴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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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高画的星空在扭曲,无数斑斓色块如熔浆般从梁辉头顶倾泻而下。他感觉身体内部有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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