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听了什么?”话间竟是在寻常不过的语调,便像每日询问属下可有什么事要禀报一般。
可这话一出口,还不等裴冷枢开口回答,又自个儿“啊”了一声,收敛了些气势:“瞧我平日里咋呼惯了,裴大侠别介意。”
裴冷枢不觉也心中发下些拘谨:“就听了几页《孙子兵法》。不过可难为玉展了,读得可算累的。”
“《孙子兵法》?”季千骁倒似对此更惊讶,“裴大侠也读兵法?”
裴冷枢摇头道:“还不是玉展胡乱挑来的,我便听上这么几页,打发打发时间。不过,却不知季大侠又怎会读它?”
季千骁畅怀一笑:“我读它却不是为了什么兵法,而是思想!”
裴冷枢一听,便觉得这里头有名堂,不觉也全神贯注地听他讲。
“且拿其对将所述,”说着指了那一排字给裴冷枢看,“‘将者,智、信、仁、勇、严也。’仅仅五个字,可若哪点你缺了,你便做不了好将领。若我哪点缺了,那也当不了‘夜刹’的家。有智,有谋略。若无计谋,便有些人无法杀;有信,一诺值千金,这杀人买卖才有买有卖;有仁,有人心,才有属下愿为你命悬一线;有勇,临危不乱,这头头的位置才无人来摇;有严,有纪律,手底下一众人等各司其职不会乱。”
话间,季千骁早已站起了身,迈着步子一句一转身,越说越是豪气云天,倒有了几分文将风范。
裴冷枢见他越发得意,不禁一声笑出:“今儿个倒也稀奇了,做人头生意的到此番跟我讲仁德!”
季千骁一顿,又坐回凳上:“这倒好,我那一大段论调,就给你抓住了这一个字!”
“这一个字不对,可就一段话都站不稳脚!”裴冷枢笑着答道,又敛了些笑容,“不过听季大侠这一番言语,冷枢心中却是实在佩服得紧。这才知道,许多东西都可以这般引用。”
“哈哈,本也不过我随口胡诌。你这一说,我倒想着是否也可以去写个‘杀人大法’来!”言语间自是无丝毫虚作谦卑之态,也似对这番胡诌之谈颇为满意。
几番谈话下来,裴冷枢知道这季千骁性子颇为豪爽,且极不不喜女儿扭捏之态,必要时也足够心狠手辣。此等人物,确实也当得起大名鼎鼎的“夜刹”当家了。然而终日接触也不过玉展和季千骁两人,还是对自己所处之地有些隐隐不安。
这日子正是寒冬,身上的伤仿佛也恢复得格外慢。裴冷枢复又躺得五六日,脸上划破的地方似乎已差不多好了。一日要了铜镜来照了照,见右脸颊上斜着一道深色伤痕。不过裴冷枢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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