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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冷枢拉住了他的衣袖不松手,心中一时觉得有许多话想一吐为快,却颠来倒去不知如何开口。
冷玄内力深厚,挣开裴冷枢的手自也轻而易举。可却也由他拉着了。
两人无话。
就这么僵着站了许久,冷玄才将眼中的泪水全收了回去。他吸吸鼻子,转过头,对着裴冷枢喊了一声“师兄”,却又毫不留恋地扯回自己的衣袖走开了。
衣料的触感从掌心一滑而过。手中突然空了,原本也只是极薄的一片衣袖,怎离去时竟这样的空虚。
裴冷枢突然一个激灵,飞快地拉开抽屉。不出所料,一幅画卷卷得细致,用丝线扎了静静置于其中。
裴冷枢小心地拿了它起来,没来由地在手中掂量了一番,也不知掂出的重量能意味着什么。
画卷是纸质的,即便是带上了卷轴,也不会有多重。
轻轻放置在桌面上,食指一挑,丝线打的活结便被解开。卷轴向两边滚开,一幅橙红色调的画展开在面前。
画约四五尺长宽,正正好铺满了一个桌面。画上是大片大片的红色墨迹渲染,零星几处工笔枫叶点缀。而画面的中央,一个白玉色衣衫的男子衣角翩翩立于其中,手中握着一柄轻薄的剑。五官柔和,笑靥舒展。纷飞的发丝遮住的眼的一角,却遮不住眼中的流光。
当年,枫林小路上,两人的嬉笑,宛若还在耳畔。
冷玄眼珠转得快,一脸鬼点子的模样,对自己说:“一天一次,今天的已经没了!”
他说的是自己戳他脸上肉窝的事。
如今,冷玄脸型已成熟许多。当年孩童那般略显圆润的脸上挤出的肉窝已难寻踪影。
只是他不知,那日的情景,竟会在现今,被冷玄一次次地描绘在画纸上。
那年秋天,枫叶纷飞的厉害。遍地的红,红得两年之后的今天回想起来,还是克制不住地煞红了眼。
再看那幅画,左上角的空白处,一首题词:
赋水流觞,枫林空作响。残椽漏壁几复荒。
琴瑟悠扬,只为他人唱。血凝绛红霜。
诗下没有落款,也没有印章。一字一句,虽是黑墨所写,却掩不住那“血凝绛红霜”五个字。
霜绛,是要身怀“凝心诀”所成内功之人的鲜血做药引,方能炼成。
不堪回首,那日冷玄拿着自己炼成的第一枚“霜绛”递给自己时,是抱着怎样的情愫。
裴冷枢默默念着这首词,心中豁然开朗。
幺儿,你说不出口的事,我都已明了。
冷玄没再炼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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