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悔晚节不终,但已是无及了!一念萦私,祸至枭首。
唯京兆一职,著名繁剧,自从广汉死后,调入彭城太守接任,不到数月,便至溺职罢官。乃更将颍川太守黄霸,迁署京兆尹。霸原是一个好官,奉调莅任,也尝勤求民隐,小心办公。谁知都中豪贵,从旁伺察,专务吹毛索瘢,接连纠劾,一是募民修治驰道,不先上闻;一是发骑士诣北军,马不敷坐;两事俱应贬秩,还亏宣帝知霸廉惠,不忍夺职,乃使霸复回原任,改选他人补缺。仅一年间,调了好几个官吏,终难胜任。后来选得胶东相张敞,入主京兆,才能称职无惭,连任数年。
敞字子高,平阳人氏,徙居茂陵,由甘泉仓长迁补太仆丞。昌邑王贺嗣立时,滥用私人,敞切谏不从。至贺废去后,谏牍尚存,为宣帝所览及,特擢敞为大中大夫。嗣复出为山阳太守,著有循声。山阳本昌邑旧封,昌邑王废,国除为山阳郡,地本闲旷,并非难治。只因刘贺返居此地,宣帝尚恐他有变动,特令敞暗中监守,毋使狂纵,敞随时留心,常遣丞吏行察。嗣又亲往审视,见贺身长体瘠,病痿难行,著短衣,戴武冠,头上插笔,手中持简,蹒跚出来,邀敞坐谈。敞用言探视,故意说道:“此地枭鸟甚多。”贺应声道:“我前至长安,不闻枭声,今回到此地,又常听见枭声了。”敞听他随口对答,毫无别意,就不复再问。但将贺妻妾子女,按籍点验。轮到贺女持辔,贺忽然跪下,敞亟扶贺起,问为何因?贺答说道:“持辔生母,就是严长孙的女儿。”说完两语,又无他言。严长孙就是严延年,前因劾奏霍光,得罪遁去。及霍氏族灭,宣帝忆起延年,复征为河南太守。贺妻为延年女,名叫罗
宣帝方以为贺不足忧,下诏封贺为海昏侯,食邑四千户。海昏属豫章郡,在昌邑东面,贺奉诏移居后,昏愚如故。侍中金安上奏白宣帝,斥贺荒废无道,不宜使奉宗庙,宣帝乃但使贺得食租税,不准预闻朝廷典礼。已而扬州刺史柯,又复奏称贺有异志,与故太守卒吏孙万世交通。万世咎贺不杀大将军,听人夺去玺绶,实属失策,且劝贺谋为豫章王。贺亦自悔前误,意欲自立为王等情。宣帝虽将原奏发交有司,心中已知贺无材力,不能起事,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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