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允弘甫入耦园内室,便觉寒意沁骨。他下意识走向桌边yu取茶盏,蓦然察觉苏婉惯用的茶盏已不在了,案头亦无她常翻的诗集,连窗棂上悬着的五sE丝绦都拆得gg净净。
屋内陈设如旧,她却带走了所有物品,衣物、首饰、书册……唯愈高几上一方素绢绣帕。
萧允弘缓步上前,拾起绢帕,指腹摩挲着细腻的兰草纹理,恍惚又见灯下她含羞浅笑的模样。
他当时笑言:“不管绣什么,只要是夫人给的,为夫自然喜欢。”
她给他留下了这个,如今物在人去,记忆凝成剜心的薄刃。
那段时日,他夜晚总刻意迟归,清晨拂晓即起,偶尔借着军务繁忙便几日不回,她怎会察觉不到他的疏离?原是在等个时机问出“你可曾真心”。
“大人,炭盆……”小厮在门外禀报,被萧允弘不耐烦地喝退,他想守着这将散未散的残息,生怕被炭火炙去。
更漏声催得人心焦,已是四更天。
萧允弘未曾更衣,坐在床沿,瞧见月光从万字纹窗棂斜切进来,映着妆台明镜,却无美人对镜理发的身影。
他忽觉脑中昏沉,这榻上锦褥分明换过,怎还有她发间茉莉头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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