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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收起舆图转过身,什么都没说,就是面色有些不好。
温故心领神会过去,正欲扶那人到矮榻休息,不料却被那人抬手挡住,随后那人坐到榻上弯下腰,宛如骤然松弛的弓弦。
天寒地冻,温故随即去取了酒来。
那人从怀里摸出一个白瓷药瓶,瓶身被捂得烘热,而自己的手却冰冷无比,他看了眼温故:“有话便讲。”
温故想了想道:“太傅,以燕泠之罪名,诛其九族也不为过,大人反而赦免其族人,倘若陛下知道……或是有人以此大做文章,岂非对太傅不利?”
那人倒出一粒药丸就酒吃下,舒了口气疲乏道:“眼下岑州内忧外患,安王已与北原勾结里应外合,但底下士卒谋士焉能不牵挂亲人,燕泠是安王帐下第一谋士,这些族人就像是叛军们的最后一根稻草,我们必须先稳住叛军,才能腾出手来对付外敌,你让人布告此事,叛军党羽愿弃暗投明者,从轻处罚,罪不及孥,劝他们尽早归降。”
温故道:“属下明白。”
“天色已晚,早些歇息吧,明日传众人到帐中议事。”
熄了烛火,寒意仿佛重了些,那人因肩上旧伤隐隐作痛而睡不安稳,枕边放着之前的小药瓶,似乎有此物傍身便能让他好受些。
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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