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燕领一点也不记得这个梦了。军医帐中空荡无人。
与此同时,原纵正策马长驱,奔驰在回平湖山庄的道路上。
想到这次回来又要跟爷爷说,他准备给燕领找法子治病,不惜跑遍整个江湖。原纵心中十分惭愧。远远看见爷爷在院中练书法,没敢上去。静在远处默默地等。
原风晔站在桂树桐荫下,像极了鹤发白衣的老仙人,瘦高如竹,精神叟叟。石青宣纸铺在冰凉的石桌上,狼毫笔尖因为内劲蒸腾出白色的热气,氤氲了墨水,在宣纸上泅开浓淡相间的笔纹。这是爷爷最喜欢写的“潇湘体”,他自创的,结合了内功和笔画,一幅字写得跟国画似的,浓淡相宜,泼墨成奔腾的江河。
“隔江人在雨声中,饮酒空杯六十年。”原风晔写完最后一笔,遥遥道:“纵儿,你的心事太重了。我的笔都滞得快写不动了。”
原纵走到桐荫下,宣纸上的墨顺着笔画流下来,渗到了桌上。爷爷脸色少见的严肃,“从没见你这个样子,你准备做什么?”
原纵低着头,把事情始末讲了一遍,原风晔听完,罕见地沉默了。
原纵久久没听到回答,抬起头按捺不住道:“爷爷,有办法么?我真的想救他。”
原风晔慢慢开口:“这病有法子治,不就是生血造血么?江湖上有洗血珠,如果把他造血的血髓换了,他就能痊愈了。”
“真的!太好了。”
“好什么好!”原风晔弹了下他的额头:“血髓是活药,你知道什么是活药么?就是从活人身上取下来的。必须是健康无病的活人,哪个好好的大活人会把血髓取下来给别人。你要救他,是准备去杀人,还是把自己的换给他?”
原纵愣了,显然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咬着嘴唇半天说不出话。
原风晔这下可傻眼了,胡子都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