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全身不住的抽搐,幸得手上铁链锒铛作响引来了几个狱卒,几人架着我放到守夜狱卒休息的床上,留下小狱卒看着我,其余人各自奔走。我抓住床板,汗流不停,我称自己浑身燥热,小狱卒却说我肌肤冰凉。牢头叫来的郎中诊脉询问过之后,摇头不语,单是对牢头说:“再于牢中坐下去,怕是待不到桃花开。”
离家八月有余,未向家里寄过一言半字,父亲寄来一封信也只是区区六字:续弦继室,勿念。写了那六字的纸还不知被我遗忘在了哪儿。未曾功成名就,不曾有子,与妻霍心相守不出两月,三个发小伤了两个,王锐也不知去向。这一生重读起来,味如嚼蜡一般,现在又将死在牢里,实是可笑。
见我哭笑不得的鬼脸,牢头倒了杯热水给小狱卒拿在手里取暖,宽慰他也是宽慰我说:“死了倒好,就不受罪了。”拍了拍小狱卒,领了他出去。我躺在床上,想起来那些被我杀过的人,越发害怕起来,墙上挂着的刑具看着也慎人得慌。牢头忽然喝了一声,几个狱卒开始有说有笑起来,虽显得我孤独,却也为我壮了胆。
他们说牢头怕媳妇,牢头否认,大家笑着拍着手唱着,牢头给了他们一人一拳头,大家还是笑,牢头气急败坏之后,嘟囔着那又没有错,一听牢头承认了,大家又拍手唱歌。
就像我们新兵第一次胜仗归来时一样。
又过四天,我便吃不下东西了,小狱卒和瘦高个每天轮换着给我喂点粥。那瘦高个总说这粥是他媳妇熬的,一般人吃不到。起初我还能说几句出狱后去他家拜访,后来说出的话脱了口就化烟而去,什么动静都再没有了。
三月十二,瘦高个说小狱卒告假,还说过几日便又是月圆,月圆之夜,他家东边的山头会有狼变成姑娘家下山骗人去吃。我不信,直摇头,他急得比划,学着女人的样子摇摆着腰臀扭来扭去,恰巧给嘴长的大嘴看到,牢房里不免又热闹一番。
他们又笑又闹,逗得我也笑,笑起来气息穿梭在体内,震得我心口痛。最后一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嗅到一些米香,是瘦高个家的粥,心如簇刺,慢慢地我便进气少出气多了。我觉得头很轻,没有一点重量,像悬在空中似的,眼皮却很沉,我不愿闭眼,就那么睁着,眼前却涣散开来,最后什么都看不到了。我听见瘦高个走过来问:“你说是不是?你说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他在问什么。
我不是,我不是那个十八封将的大将军宋听,他是他,我是我。
是不是什么?我不懂,也答不了你,你别再问我了瘦高个。
后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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