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注视著他们。他的目光太专注,太深情,秋宁只得装没看见。
今夜月光如银,流泄一湖光鳞。明湖之上泊著大小画舫,灯火给湖水染上华彩,伴随风中飘送靡靡之音,好一片红尘缭乱。
“你怎有这般兴质,八月十六赏月?”
“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而这明湖有个绝好的赏月之处……中秋是团圆之日,你和阿静却不得团圆,且当今夜是中秋吧。”步随云把桌上的月饼推到秋宁面前,“嚐嚐比宫里的如何?”
“你想得很周到,多谢了。”
水邱静抢著道:“哥哥,这是先生做的。你多吃些。”
秋宁挑眉奇道:“你还会做点心?”
步随云凑到他耳边轻声笑道:“为夫还会很多东西,以後你慢慢就知道了。”
秋宁瞪了他一眼,再一次不争气地红了脸。
步随云知道他不经逗,再闹只怕会恼,不再玩笑,只命人将船划了出去。
待远离了岸边,将桌案摆到船尾,三人有模有样赏月喝酒。
步随云拿出一坛桂花酿,据说是他用水果酿好酒引,再添桂花做成的果酒。甘甜清香,也不醉人。水邱静得到允许可以喝桂花酿,抱著杯子喝个不停。
有酒自然要有乐。步随云取琴奏了一曲。平时秋宁只听他吹笛子,没想到弹琴并不比自己差多少。
弹完一曲,步随云却微微摇头道:“我的‘燕云’琴不在,新琴弹著手生,让阿宁见笑了。”
秋宁想起在玄若霞处见到的那把隽云图案的琴,心中一动。他拿过琴,弹起了玄若霞唱过的那支小调。弹了一段,他微笑道:“听辰妃唱过这首曲子,是她家乡的小曲吗?”
步随云眼神微黯,点了点头。斟满一杯酒仰头饮尽。
秋宁原想调侃他两句,见他面色沈郁,忽地不忍再说,伸手按住他握杯的手道:“慢慢喝。”
步随云笑了笑,抬起酒杯只抿了一口。
这时水邱静小大人般地说了一句:“先生的病还没好,少喝一些。”
秋宁疑惑地望著他,“你又病了?”
“阿宁不用担心,不过是受了风寒。”
秋宁看他似乎清减了一些,脸色还是苍白,好在印堂的青紫之气不见了,“哪天让忠叔给你诊一下脉,他是药师国医术最好的人。”
步随云拉住他的手,高兴道:“我听你的。”之後,他一直握著秋宁的手不放。秋宁没挣脱,便任他握著。
水邱静喝多了桂花酿,趴在桌上睡著了。步随云将他抱回船舱。船头只剩下他们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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