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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掰开他的手,杜衡讽刺的语气中带了自己都没觉察的宠溺:「殿下还是离不开娘的奶娃儿吗?」
崇临也被自己撒娇般的举动惊呆了,仿佛被烫到一般收回手,脸骤然通红,忙别转头去。过了这麽多年,想不到生病之时还是如此软弱,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小安用侧旁叠起的棉被帮主子垫在身後,扶他坐好。
吩咐小荻收拾药箱,杜衡打个哈欠:「私房话留给你们慢慢讲吧,朝廷政事可无趣得很。」临出门又回头道:「殿下,如果被我发现你没好好喝药,哼……」
那我,自有我的处置方法。
门关上的时候,崇临仍低著头,呆呆看著左手包扎的纱布,似是还没回神。
苏清凌尚未成亲,也没有恋人,对情爱之事算是一窍不通。但此时见崇临丢了魂的模样,突然回想起太子那句暗有所指的话,问候六殿下和……他吗?
初见杜太医就知是个风华绝代的人物,方才虽满脸疲惫又带了瘀伤,长发凌乱披散肩头,但一颦一笑仍让人凝目。若说崇临的美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杜衡就是俊美得近妖却没有妖的俗媚。六皇子、杜太医和太子三人间,究竟有何纠葛……
小安出去准备茶点,屋里只剩他们两个。崇临沈静了思绪,让苏清凌在身旁榻上坐下:「你说的要事是?」
「殿下,」苏清凌神色严肃,透著凛然:「清凌之父乃是武官,但从不仗恃武力逼压於人。他曾说过『人命虽可夺,人心不可欺。上位者失德,则路不远矣。』」
「究竟发生何事?」听闻此言,崇临顿感不详。
「军令已下,希望还来得及设法补救。」
苏清凌将这几天听到、看到和从王洛甫处得知的一切缓缓道来。
五日前,巴郡郡守卢启善全家二十九口午时游街斩首示众。卢启善治巴郡七年,广有贤名,行刑台前聚集近万人。处刑时卢启善鲜血飞溅直上染红白练,百姓哭声齐天,当场引发暴乱,激动的人群冲上行刑台。
眼看场面压制不住,监斩官冯道弘竟下令负责守备的驻军神射营,所有暴民但有反抗格杀勿论。漫天血腥过後,法场横尸数千,踩踏致死的便难以计数。神射营也死伤上百,卢启善头颅不知所踪。
当晚阜匪军头目邵琰一改以往神出鬼没偷袭战术,领五千余众,帅旗之上高悬卢启善人头,浩浩荡荡攻进兴邑。沿途百姓夹道相迎,声势极隆,投军者亦猛增。邵琰曾是武将,因小人陷害而被罢官远放,行军打仗是行家里手,且攻守皆长。
兴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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