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种问题,范学义想了想,应道:“因为倭地太多岛、太多山了。”
“山?”
“这种乱七八糟的地形,使得倭人有大量的……地方藩镇?就当是小藩镇吧。”范学义指了指不远处的旗帜,道:“你看,他们全都是互不统属的。”
“娘的,什么狗屁军队。”士卒啐了一口,却也疲倦地坐在地上,过了一会道:“将军,可我怎么觉得,这么打更累呢?”
范学义竟还真想了想,解释道:“倭人执迷固闭,一上来就觉得他们的勇武能胜,也不问友军死光了没有,直接冲锋。你杀了的人多,招降的人少,当然累。”
“那干脆就杀光吧。”
范学义点点头,眼中却有些忧色。
他开始担心一直这样打下去,尸体太多,引发瘟疫。
不远处,有士卒正在督促着俘虏与当地人搬运尸体,偶尔也议论几句。
“倭人似乎不怕死的多。”
“哈,这鸟不拉屎的狗地方,活着还不如死了,当然不怕死。”
~~
三月初九。
史恢已在大宰府驻扎了一个月。
他愈发不喜欢这里。
当地的倭民在见识到了唐军的强大之后,已开始以一种太过于热情的态度迎接唐军。
但史恢却感受不到他们的真诚。
有时他走在乡野之中,看着那些赤裸地躺在那晒太阳的男女,总是感到一股凉透骨髓的冷澹。
在对马岛,他看到那八十个武士大叫着冲上来送死,在这里则是死寂。
一动一静之间,是一种千百年的贫瘠所浸透的对生命的冷漠。
“我老了,但我还想活。”
史恢常常会坐在政厅前与一些伤兵们聊天,透露出了思乡之情。
“我以前是水匪,与兄弟们合称江浦十八怪。我们虽然杀人越货,但聚在一起很热闹,很快活。我在水师里也快活,同袍们与我打哈哈。我这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建功立业。你看那些倭人,十几岁的年纪,死气沉沉。”
史恢说着,愈发感到压抑,喃喃道:“我让麻将军调我到来州军中,就是为了来打这一仗。娘的,你看这天下第一‘西都’的茅草顶。”
“老史啊,这才过一个月。”
“是啊,我还得再待一年。这把年纪,不知还有没有归乡的时候。”
“你以为我待得住?娘的哦,那些倭人吃得比鸟都少,搞得像老子来抢他们一样。”
史恢又好笑又悲凉,不由红了眼,长叹一声。
“唉。”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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