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少年面无表情地退了下去。
太过惊愕,阮雪臣反而不知该作何反应,木呆呆地怔了一会,垂下了眼睛。
口中的布团是少年自怀里直接掏出来的,并没有经过撕扯。这大小,这材质,应当是绢帕。上头若有若无的气味,该是……薰过了波律香。
不要说走投无路的贼寇,就是寻常人家,也断然使不起这等昂贵的东西。这粗服乱头的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寨中,一个喽啰上前吼了几声,不见有人应门。黑蒲扇上前一脚踢了开来,骂道:“他奶奶的三个兔崽子都聋了不成!”
大家乱哄哄进去,一个人也不见。黑蒲扇呸了一口,推开几个喽啰就往自己房里去。独眼他们几个乖觉的,已经嚷嚷着让大家都去查看各自东西。
这一查之下,私人物件都看不出什么翻动的痕迹,就只少了柜里几包钱。
黑蒲扇破口大骂:“狗‘娘养的!居然敢吞了爷爷的货跑路!”一群喽啰忙争着骂那几个不见了的。
黑蒲扇把那三人八代祖宗都咒了一遍,又把眼前这群都一个个骂了个狗血淋头。完了想起阮雪臣身上的五两金子,比那几包钱加起来还多得多,才气平了一些,叫人去弄酒菜来,好好洗一洗晦气。
两张颜色不一的八仙桌拼在一起。阮雪臣被捆了手脚,平放在上头。
地上摆下了烧酒和猪头肉,这群人坐了一地胡吃海塞,只有那黑蒲扇坐在一个铺了脏兮兮虎皮的高背椅上,把那把黑剑解了,高高挂在身后的墙上。
划拳笑骂一阵,那个独眼的眼珠一转,淫‘笑道:“大哥,今个这财神,比上次那个还标致,要不,嘿嘿嘿,也让他给咱们兄弟助助兴……”
黑蒲扇撕了一大口肉下来,道:“对对对!”只是他到底不好这一口,便冲那群起哄的喽啰扫了一眼。
看见少年坐在角落里面色冷淡,他忽然起了兴味,喝道,“喂,小子,你毛长齐了没有?要不要爷爷赏你拔个头筹?”
9。
蜡黄脸道:“这小鬼只怕连女人都没睡过,哪会玩兔子?”
另有一个喽啰却挤眉弄眼:“嘿嘿,嘿嘿,不会玩更好,小鬼在上面,咱兄弟可以在旁边点拨他,不是更有趣?”
黑蒲扇猛拍大腿道:“有道理!小子,麻溜的,快过来!”
那群山匪便乱纷纷地去扯那少年。
雪臣原原本本听在耳里,心下大惊,脸上都失了血色。只苦于动弹不得,又说不出话来。拼力挣了几下,手上都磨起了血痕,也挣不脱那水蛇粗的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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