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朕待你如何,你也应当明白……”见他只是垂目不语,叹了口气,向亭外道,“咳,此处难得的幽静,朕打算让他们在这亭子周围遍植芍药,来年春天便可以在此赏玩。说来也巧,那种芍药通体雪白,叫做……雪臣。”
阮雪臣摇头道:“芍药适宜凭栏近看,牡丹才要居高临下地远观。此亭造得这样高,应当不是用来看芍药的。”
赵珋讪讪道:“……呃,噢。”
小太监送上来一个青瓷海碗,掀盖之后,奇香扑鼻。原来是螃蟹清羹,汤汁煮成了淡淡的乳白色,十分黏稠。旁边又配了两个小盖碗,打开看时,一个是剁碎了的碧绿的荠菜,一个是剥好的红油蟹黄。
赵珋挥他下去,自己亲手舀了一小碗羹汤,用小金勺轻轻搅动。
阮雪臣不知道这时节哪里来的螃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刚只看了一眼那挂在勺子上的淡白的黏汁,忽然就想到清晨腿间那潮湿的一片。
“阮卿……?阮卿你怎么了?”
“臣,臣没事……”
雪臣两日不思饮食,到了会仙楼上,先道:“我这几天胃里不舒服,听说你也是旧病初愈,就不喝酒了吧。”
秦子荀笑道:“我这心痛的毛病也许多年了,没什么。你身上不好,那就不喝吧。”
“香令。”
“嗯?”
“你那时得子,都收了些什么礼?”
秦子荀一愣,放下酒杯笑道:“怎么盘查起我这个?”
“我有个极亲厚的……族兄,长我许多岁,一向都是赖他教养我。前几日来信,才知道他生了儿子。我想上一份厚礼,却不知道都有些什么规矩。”
秦子荀想了想,道:“总是那些东西……我回去给你写一个单子。”
隔座酒过一巡,琵琶牙板声起,渐渐热闹起来。又勾起雪臣一桩心事,沉吟许久,小心道:“香令,你可知道一个地方,叫做红塘?”
秦子荀一口酒立刻呛住,道:“渔白……你,听谁说的那地方?”
“你去过?”
“呃……”秦子荀打量着他的神色,手指轻轻叩着桌子,“嗯,南来的几个转运使,每次都是指名上那里去。”顿了一会儿,索性坦白道,“不止红塘,还有一个青塘。”
雪臣皱着眉,默默饮了一杯,“哦”了一声。
秦子荀见他模样,微微苦笑道:“官场之上,请托结交,无非是在这种地方,也只有你这样……才不知道罢了。”念头一转,道,“渔白,这都是萧图同你说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