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自得地吹了吹,道:“我这几天真是忙得脚不沾尘,到今日才得空来看你一眼。”
雪臣闭门谢客,可庆儿哪里拦得住这人,只得哭丧着脸在一边,想去扯萧图袖子又不敢。
雪臣揉了揉太阳穴:“好了,你出去吧。”庆儿如蒙大赦地出去。
萧图那夜的胡言乱语,阮雪臣当时神志本不十分清楚,又逼自己不去回想,也只记得零星几句。可是就这零星的几句,阮雪臣每每想起,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奈何夜阑人静时,往往满脑子都是他恶劣的捉弄,驱赶不去。又想起赵珋和秦子荀的作为,阮雪臣羞愤过重,不得好睡,不过数日就清减了好几分。
若是换了赵珋和秦子荀在这里,哀伤逼促地望着他,一套一套地抱歉恳求,他倒真不知如何应对。偏偏萧图这个不着调的,一来就自说自话,恬不知耻得仿佛什么事都没有,阮雪臣待要不睬,反而觉得自己这般羞缩太造作。居然就给萧图这么蒙混过去了。
萧图促狭道:“小王既然已经舍身为大人解了药,大人回来泡一泡热汤,喝点热茶睡一觉,也就好了,何必要躺这么多天……又不是坐月子。”
雪臣懒得理他,只道:“王爷有何贵干。”
“呃,我听说,阮大人同秦大人闹翻了。”
雪臣冷笑道:“他那夜为你弄来的是什么名册吧。王爷真是坐收渔利。”
萧图放下杯子,凝视着雪臣,微笑道:“你这样说,不是看轻了我,是看轻了秦子荀。他只是不能眼看着赵珋无能误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西夏进围延州,老六再拖延下去,就要坏事了。”
阮雪臣被他一噎,自知理亏,侧过脸去:“那圣上如今是被你软禁了?”
萧图挑眉道:“大人这可是毁谤。官家如今逍遥自在,我都恨不得跟他换换。”低笑一声,正经道,“好啦,他还不是终日在佛堂里,翻他那几本过时的春宫。也罢,等我闲下来,咱们带他出去散散心就是了。西京的牡丹可又要开了,去年没赶上好时候。”
雪臣气得几乎吐血:“你目无王法,倒行逆施……”
“我有么?”萧图弯身挨近了他,打断道,“从来我想要什么,就直接动手去拿;老六呢,从小就鬼头鬼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至于你那个亲亲的香令,想要却不敢伸手,为了那张正人君子的皮,情愿不要;而你,”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笑道,“明明喜欢得要命,还非摆一张宁死不要的脸,等别人逼着你求着你,硬塞给你……”愈贴愈近,逼得雪臣往后闪躲,“阮大人,我说的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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