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家教的崽子的。”莫铭嘴角仍挂着笑,只是笑的渗人,让人不觉发颤。
赵沉绸大口大口地喘气,却不见出声,莫铭嗤笑一声,接着道:“这里不是你可以撒泼的地儿,回去照照镜子,认清了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就你有爹。不过是一介仗势欺人的无耻奴才,若我要他此刻死,他是绝不敢等到明天的。回去问问你爹,什么人惹得,什么人,惹不得!”
赵沉绸眼睑一垂,思忖了半会儿,敛了心神,抬手抱拳,道:“多有得罪,后会有期。”
“瞧你这话说的。”莫铭掩嘴一笑,水浅葱色的衣衫遮去了半张脸,随即放下手,面上已没了任何表情,冷声道,“我怕是,后会无期吧。”
莫铭说罢,侧过头看狗儿的情况,赵沉绸趁莫铭分神之际,她从腰间抽下软鞭,直直朝莫铭的面门挥去,莫铭竟然不躲,他只是借着巧力顺手推开了狗儿,身体极力后仰,鞭子从他的鼻尖轻轻扫过,带着股劲风。
“鞭是好鞭,只是用这鞭子的人太不会看人脸色,莫说我没有提醒你,明日你家会是个什么情况全凭着你今日这无理也不饶人的泼辣性子。”莫铭直了直腰,眼中带着慑人的寒意。
赵沉绸见莫铭不像是作假,左右四顾,不顾看路仓皇地往外边儿跑,莫铭倚着柜台立着,嘴角那抹诡笑重回脸上。
“掌……掌柜的,你怎么又惹着客人了。”
莫铭回过头无辜地摊手,说道:“这不是她欺负你吗?再说了,我最是看不惯仗势欺人的主了。”
“您知道她爹是什么人吗,您就……您就这么做,欸,这场子我怎么收拾。”狗儿一声长喟,满目愁容。
“既是她爹,自然是官场中人倘若是官场中人,必不会再来找茬儿,你且安心吧。”莫铭亲昵地拍了拍狗儿头,复回大厅坐下,优哉游哉地喝起了茶。狗儿盯着莫铭好一会儿,表情有些变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连做账的手都有些发抖。
莫铭在狗儿低下头的瞬间看向了他,嘴角带上了抹不同于往日的温柔笑意。
大厅里嘈杂的碗碟声、说书声、谈笑声,直冲房梁,让人看不出异样,慕容竹放下茶盏,收起折扇,慢慢地踱步到楼梯口,看似不在意地回眸一望,像是自我否认似的摇摇头,抬步上了楼。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时,莫铭扬起了头,意味不明地看着慕容竹曾坐过的桌椅,不及半息光景,又沉浸在说书人的口技中,手支着下颚,面色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