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同自己一身一样雪白的身影,面容淡漠、墨发成束,手中一柄冷冽如秋霜的长剑,灵动若水,随他手腕一折、二旋、三收,在空中凛冽挥划出一道道秋水寒芒;而他足尖点地、身姿轻盈,回身、下俯、上仰,衣袍随著舞动的身姿迎风吹鼓出一方飘忽,宛若天上降下的谪仙,孤静得不染红尘。
蓦地,剑锋一转,剑尖伫地一挑,掘起满地积雪,在空中雪沫翻飞、如天女散花,倏忽掩去了那人同样雪白的身影。有一瞬,他以为那人好似消失在雪沫之中,慌得引颈长望,慌得赶紧要望那人身影何去。
回过神,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何时看得痴了。
眼前彷佛是一幅绝美的画,在天地霜雪之间,孤静得无有温度,一步一动却是慑人心魄,将自己的目光牢牢地吸住不放,只能随著他舞剑的身影挪动。
翻飞的雪沫散毕,揭开一人寂寂伫立在一片白茫之中。那人收剑敛气,调息吐纳。半晌,转身欲走,却一旋步便望见那个伫立在不远处的单薄身影──
「昨夜可有睡好?」顾长歌从容走来,淡声问道。
他却好似心神还胶著在那柄被他舞得灵动的长剑上,须臾回过神後,发现顾长歌正望著自己,一时别扭慌乱了起来,「我、我不是故意要看你的……我只是走、走错了方向──」
答非所问,顾长歌也不在意,只敛眸略略打量过他身上一袭衣裳,「可还合身?你临时让师父带回来,不及备上你的衣物,只得先拿出我旧时的衣裳将就。」
听见是他的旧衣,原先已是穿得别扭的一袭白袍,又让他更扭捏了起来。他与他,好似云与泥的差别,莫怪让他穿来仙风道骨的衣袍,穿在自己身上却是无一刻自在,尽管那衣裳,与自己的身形骨格奇异地恰合。
顾长歌微微抬眸望了望天光,斟酌著时辰,复言,「雪月峰的规矩,所有弟子卯时起须先演练剑谱一个时辰,方用早膳,你随我来,今日起我负责授你心法基本。」
语毕,顾长歌迳自绕过他,朝著屋舍处走去。
演练剑谱一个时辰?可他方才不是练过了麽?等等还要跟著练?他一时疑惑,未及思索,却发现顾长歌已经走远了,他赶紧快步跟上,一时间,竟忘了心里对顾长歌的别扭。
「喏,这座是七重楼塔,为雪月峰地位最高的掌门人所居,掌门不亲收弟子,但座下有东南西北四坛长老,四方武学虽都同出雪月峰一脉,但各有专精,著重不同,你我之师父,是北坛之长老,这些,你可要记清了。」一面走、顾长歌一面就身旁的景物向随在身後的那人介绍,声嗓是一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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