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不得自己滚远远的。也是,自己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乞儿罢了,哪会轮到那个受师弟妹敬爱的大师兄可怜,倒是自己不搞清楚状况一厢情愿了,还无时无刻别扭地发著脾气拐著弯讨怜,却没想到那人根本不愿意怜他,到最後自己还是没人要的,如此负气地想著,恰好一阵寒风拂面,好似连带人的心都沁得冰凉,直把人冷得发颤。
就知道那人根本不会来找自己,还口口声声说是他师兄呢……
雪月峰果真很冷,雪风如剑,无情地一下下打在他不住发抖的身体,对他被饥饿折磨得单薄的体力负荷实在是重,逐渐消磨了他的意识,在雪地噗通倒了下去,任由朵朵雪花将他掩埋。
隐隐约约之间,好似从遥远处传来一把淡漠声嗓,面容带著隐忍的自责,却无比坚决地开口──
「弟子照顾师弟不力,请师父责罚。」
☆、〈雪月歌〉24
尉迟律昏昏沉沉,一颗头烫得好似让火滚过千遍万遍,在寤与寐、睡与醒的交界,他努力挣扎著,想要维持一丝清醒、想要听清那人好听嗓音又说了什麽,是不是要趁他睡著了反跟师父告他的状?
尉迟律在心里死撑著,不肯轻易睡去,偏生眼皮沉重得叫他掀开一条缝都浑身无力,他残弱的听觉想要攫住顾长歌的声音,好让自己醒著,可偏偏顾长歌不温不火不卑不亢的声音,就像是要催著他睡觉一般。
哼,他才不会让这个冰块脸称心如意……这是尉迟律跌入梦乡之前,最後的念头。
他睡得很温、很沉,不知道过了多久,彷佛时间与空间皆静止成一幅幽黑的画。
倏忽,他猛地一颤,像是打了一个冷彻骨髓的哆嗦,一股冷意宛如细细的银针似的、自肌肤细微处砭刺入、窜入皮肉、脏腑,他冷得一抽、狠狠惊醒。
却望见四周一片白芒,而颊边一片湿冷,沾湿了自己的脸、发、衣裳。自己,正蜷缩著身子,卧在雪地之中,他想起身,却使不上力,想张口,却哑了声,蓦忽间,眼前这片雪景勾起了一丝孰悉的感觉,竟是他负气离开中庭後,一个人缩著身子待著的那片雪地。
他一身白袍,宛若要融化在雪地里,几乎让人瞧不见。就像他自小穿梭在街角,一身的黝黑脏污早让来往行人们看作这街道的一景,当他们的眸光落在自己身上时,没有关心、没有怜悯,冷漠得好似自己生来就合该这般坎坷、这般孤寂。
人转命不转,到了哪里,都是一个样。那些个师姊师兄们看著自己的眼里尽是不以为然,顾长歌眸中只有一片孤冷沉默,放任著他们一个个对自己冷唇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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