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在这里,等著要杀自己,尉迟律看清,涩然一笑。
「好久……不见。」顾长歌温淡的声嗓传来,尉迟律隔著细雪纷纷,迎上他一双淡漠依旧的眸。那双冷静的眸里,清冷得什麽都看不见,没有温柔、没有宠溺、没有纵容、没有牵挂。
早在七年前,便没有了;又或许,从来都不曾有过。
一别七年,再见,竟就是生死,上天当真如此不饶人。尉迟律讪然一笑,笑命运无常、笑人生沧桑。
「不,还不够久,因为你还没死,我也还没。」尉迟律眸眼冷冷,睨著顾长歌。还不够久,因为他还未将他彻底忘记;因为七年的爱与恨,都还在记忆中太过鲜明。
可生命要走到了何处,他才能真正忘记这个人?真正淡去与他纠缠的爱恨?或许,真的要等到自己死了、或者顾长歌死了。
「来人,替他解锁。」顾长歌淡淡瞥了一旁领他上刑台的弟子,凉声要求。门人恭敬地拿了钥匙过来,替尉迟律解去手铐与脚镣,横竖他中了毒,在场又有多名弟子长老,也不怕他逃。
尉迟律望著自己被尽数褪去镣铐枷锁,悄悄地、自体内运起真气,沿走周身,他指尖微微一颤,无人察觉。讥冷的眸底,凝聚起一丝盘算,悄悄觑向顾长歌身後的台边,与三名长老齐坐的杜十方。
「此前一切,今日,一并了结吧。」七年的眷恋、七年的离悲,随著顾长歌话语轻起、轻落,都给一并抹得冷淡、无情。
可心口上、疼或不疼,只有他自己、深深知道。
「你要杀我了?你杀得了麽?」尉迟律目光流转回顾长歌身上,讥诮一笑。
「你身中剧毒,还有何能耐?」顾长歌手中指地的长剑一抬,剑尖,隔著一帘细雪,指著他的心口。台下众人、甚至台上的尉迟律,只听见他凉淡嗓音,听得他话中执刑之意的坚决,却未曾看见,风雪疏疏间,顾长歌的眸底,也有著一番心思。
他太了解,眼前这个人,该如何激怒、该如何挑衅。
生气吧、愤怒吧,狠狠地出招,打倒自己,走出你的生路。
「好,那我就让你看看,这七年来,我究竟有了什麽能耐、又究竟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语落,雪月峰上午时的刻钟敲响,在山峰飘渺之间回盪,尉迟律手无寸铁,拳一握,朝著顾长歌狠狠攻去,劲势凌厉──如数不清的年月之前,他在峰顶这座竞试台上的狠与绝。
可当爱成了恨、笑也成了泪,还剩下多少,是与那一年的自己相似?
天坛底下那一群观刑的弟子登时让那速度震慑得瞠目结舌、倒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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