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地任他呼来喝去,平日里凌厉的气势半分不见,连素来冷着的脸都柔和了不少,仿佛被颜延之这般使唤是多么荣耀的事情一般。
颜延之指使了半天,见他怎么也不恼,最后倒是自己先输了阵势,趴在书桌上神情懒散地抱怨:“这时候倒是听话了,昨天叫你让我一子都不肯。”
张彦听了,嘴角笑意无奈:“我可是让你执黑,又让了三子……”
颜延之眨眨眼:“有吗?”
张彦微微叹了口气,“……没有”
颜延之这才笑了,又轻轻敲了敲桌子:“放过来好了,好歹旁边还有个暖炉,也不怕小家伙冻着了。”
张彦把鸟笼放过去,里面的白羽画眉轻鸣了一声,便安静了下来。张彦伸手轻点了点笼子:“乖。”
言罢又伸手抚平颜延之眉心一点蹙起:“不过一盘棋罢了,今晚让你……七子?”
颜延之噗嗤一声笑了:“那好那好,你自己应了的。”
张彦弯腰将人搂在怀里,语气尽是纵容:“是是是,我自己应的。”
——惊才绝艳的大庆才子颜延之,唯有同张彦手谈时会大为挫败,每每同他下棋都是半点风度也无,要让子要执黑,也只张彦这般纵着宠着,倒让他脾气一日大过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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笼子上已经换上了一层厚厚的棉布笼罩,白羽的画眉懒洋洋地在里头歇着,任凭一众小孩儿怎么围着它吵闹也不肯开口,架子端得足足的。
颜延之端着一个小瓷碗,将里头的玉米粒一粒一粒地给画眉投食——不过看小鸟儿在笼子里为着玉米粒上蹿下跳的模样,到更是像在逗鸟。
谢映庐一入冬就裹上了厚厚的棉衣,入了学堂,虽有暖炉,但更有个生怕他冻着的陈郁川,又拿了自己一件银灰的外袍给他罩上,把小孩儿裹得圆滚滚的,远看去像只银色的小丸子,颜延之每每看了都忍不住要笑。
此刻他扔完了十来粒的玉米粒,将细白瓷碗放在桌上,拿起帕子擦了擦手,抬头便看见谢映庐窝在陈郁川怀里打瞌睡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好笑,不过两个小孩儿素来亲厚,倒也不觉得奇怪。
此刻正是休息的时候,有些小孩儿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读着自己的书,另有些小孩儿则在屋子边缘追着疯闹,也不知是在跑些什么,倒很是乐在其中的样子。
陈郁川正一本正经的翻看着面前的书卷,眉心微蹙,也不知是在想什么,他怀里的小团子倒是乖巧得很,眼睫低垂,一眨一眨的眼看就要睡着了。
忽然就起了坏心眼,颜延之刻意放轻了脚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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