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如此之大,李邈言瞧不瞧得见他还是一说,他倒真是懒得凑这么个热闹。
谢映庐看陈郁川眉头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又松开,便有些好笑,陈郁川素来是不太喜欢这种人多的地方——除非是比试武艺,否则这位陈副将都是不愿意久呆的,若要依陈母的笑言,那便是“这孩子实在是该丢去军营中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陈郁川的手背,又从碟子里拿了一小块如意酥递到陈郁川手中,“哥哥吃~”
陈郁川接过来咬了一口,这点心甜味不重,倒是颇合他的口味,心中几分不耐倒是在谢映庐笑得弯弯的眉眼里头散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谢映庐的头发:“阿卿很乖。”
头顶传来熟稔的温热让谢映庐觉得舒服,他很是高兴地在陈郁川掌心又蹭了蹭,见四下客商要么在聊自己的,要么就是上前与李邈言套近乎,当下便抬了抬手给陈郁川看自己手里的花茶,放轻了声音道:“哥哥,这个好香。”
“阿卿喜欢这个么,”陈郁川见他一双凤眼都眯成了细细的月牙,忍不住笑了:“也许我们可以去找一找这个窨茶的方子,让阿卿自己窨一次试试。”说罢又忍不住捏了捏眉心,“可也得等我们先熟悉了这地方才是。”
谢映庐也跟着叹气:“我觉得那位大管事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想来是不好接近的,哥哥,我们当真是一点门路也没有?父亲不是给了许多钱说可以用的么,这样子也不成?”
陈郁川尚未答话,身旁一个正在上茶的侍儿问了一句:“两位想找大管事?”
陈郁川不动声色地抬眉看了对方一眼,却是个面目再寻常不过的青年,当下点了点头,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位小哥你也看见了,我们本就是新来的,如何才能寻得门路……”
那侍从抬手将茶盏盖好,“大管事近前的于先生是常往秦淮河边去的。”
谢映庐与陈郁川对视片刻,立刻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只是那侍从说完话便转身去了另一边,眨眼便瞧不见人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谢映庐:“寒灯新茗月同煎;浅瓯吹雪试新茶”这一句实在是太漂亮了!那位李管事字写得也好!
陈郁川:这一句出自文征明所写对联。
谢映庐:(⊙_⊙)?
陈郁川:我想说,这个不是那位李管事写的,小九儿不必佩服他了。
李邈言:……吐艳。
江南织造坊布局参考江宁织造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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