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跟来,却打窗外见金小猫微垂杏目,纤指捏着柄锉刀在锉骰子,不禁笑笑:“也罢,骰子到了我手,那不是由我说来算?”
过了两日,金小猫把两枚骰子刻好。雪白的羊骨上头,拿朱砂描了小小的梅花篆字。
金小猫把其一递与虞五宝:“这是家事骰子,与你,五宝,我把家叫你管。”
虞五宝乐极,把个骰子在手心里头颠了几颠,桃花眼就眯着细看。
那骰子上写得清楚:挣钱,购物,修萁,陪猫,家务,点餐。
虞五宝看了又看,疑道:“怎的没有那个?”
金小猫笑:“哪个?”
虞五宝一拍手,脸儿红红:“就是你叫我快活,我叫你快活……的事……”
金小猫脸亦红了,把另个骰子捏在手里叫虞五宝看:“人事骰子也有……不过不许你拿,这个归我管,我来掷……”
虞五宝眼神好,一眼就见那骰子上下左右六个面,面面俱是一个字——夫。
虞五宝掩面:“所谓天意,不过就是鼠儿合该被猫吃!作甚骰子当幌子!”
【二】醋缸记
俺是虞五宝内心醋缸一枚。
虽然俺个头不大,可是俺心里的醋都是最酸的。
——某醋缸
——
虞五宝颇觉不快。
无他,贻管斋里今日有人留了一阕词,词意缠绵,宛若春水潺潺,又若秋雨绵绵,行间字里,都是些说不明道不尽的相思之意。
若是平日,虞五宝还愿拿着这词与金小猫两个一道赏评,可今日这词,却是指名道姓与“静公子”的!
虞五宝心道,自家小猫儿自是信得,可这暧昧总归碍眼!是以自打从药馆回来,虞五宝先是沐浴梳洗,把自家整得桃花美人一般等在镇日眠,只待金小猫回来夸一句:“小鼠,今日甚美……”
孰料金小猫回来只瞥了一眼,淡淡道:“这早休息?那词去哪儿了?”便匆匆找到那阙词,又出了门。
虞五宝大恨,把个床一拍:“气煞我也!”
心里恨着那勾了小猫的狐狸精,虞五宝跟着金小猫到了贻管斋,打窗子看果见有位青葱少年,眉眼精致,比自家更好上几分。正正与金小猫两个面对面坐着,金小猫低吟浅唱,那少年含笑细听。
虞五宝心下登时如同泼醋,酸地泪都要出来。
虞五宝把手松松紧紧地捏了几回,终是把门一推,酸溜溜地出口:“小猫儿……这词唱得甚好,我也来听听……”
金小猫握拳清咳,面带羞红:“五宝,你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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