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粉衣并髻的小丫鬟紧紧搂着个食盒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摆好酒菜,点燃锡箔纸叠的元宝,飞散的灰烬粘在衣襟上便不愿下来,好似表达着一份属于逝者的恋恋不舍。
带着檀香味的香烛不急不缓地燃着,小云柔声说:“小姐,这是皖大人特意从贞元观带回来的安乐香,您和薛公子好好享用……”
不知是不是因为被香火熏到,小云红了眼眶:“小姐,这里安安静静的正适合您的脾气……只是没有我陪着,多少也会有些寂寞吧!”
皖紫霄一只手搭在小云肩上,带着一丝笑意道:“想来夏小姐应与郑小姐聊得来才是。小云,郑小姐天生好静,没了你在一旁聒噪,日子应是更舒心。”
小云噌地变了脸色,回头瞪着皖紫霄:“那什么夏小姐哪能和我比!她怎么知道小姐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皖紫霄只是笑笑,将手里的元宝都扔进火苗中:“郑小姐莫怪,大婚至今,二位的贺礼还没有送到。好在老天有眼,用不了多少时日青木的‘新衣’就可取的。”
“郑大人”皖紫霄摆弄着手里的白玉笑道:“此番可算卖我个人情?”
兵部尚书郑毅生的白面长脸,一副斯文长相却是半个粗人。三十年前还在书院念着之乎者也的郑小公子因为一道丧父的噩耗,硬是被逼丢下笔墨,在一帮精壮汉子的簇拥下登上了战马。从此再难见吟诗弄风月的书生,摸爬滚打的对象变成了铁血的将士,北疆的鞑子,南疆的蛮奴。靠着累累战功本可以封个什么将军,郑毅却难得的极有性格,仗着在军中自学的篇篇句句,不愿为武将偏要当个文臣,为防止边将权力过大,宣正帝也乐得封他为兵部尚书。
多年的官场沉浮使人不精明都难,郑毅堆笑着冲官职低微的皖紫霄连连作揖:“若非国家社稷所迫也不会劳烦皖大人……若是皖大人可以劝晋王出兵,他日皖大人有事我郑毅也定当全力以赴。”
皖紫霄摆摆手:“晋王那里我自会尽力,不让郑大人为难,只是郑大人也要记得今日这番话才好。”
郑毅如释重负地长出一口气,站起身,一脸严肃道:“皖大人尽管放心!行伍最重诚信,我郑毅边将出身,所说之话非死必践!”
皖紫霄放下白玉,踱步至郑毅面前,压低声音:“我曾也随军,自然懂得将言之重。郑大人,郑将军!他日山雨袭来还要将军冲锋陷阵。”
郑毅后心一凉,皖紫霄的便宜当真捡不得,他笃定这次自己是真的陷入了一场恶战。只是他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是什么人。
满花湖畔的垂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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