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罢,高长卿愣了一会儿才木然转身走下刑台,我看见他走路的背影开始蹒跚,衣摆也露出反复修补的补丁。除去他最后看我的眼神,我以为他和以前一样。
其实,。。。不仅是做臣子的人才能有狼子野心。
孟昶十年傀儡,十年皇帝,他怕的人多了。我早已跟高长卿说过。。。。这一仗他还得打下去,而且必输无疑。
必输无疑。
我看着高逸,他坐在案台上,他在等时间。
“楚良呢?”
我问他。
高逸似笑非笑地偏头,“天底下有谁能找得到他?”
“你骗我。”
“不,我在折磨你”
“折磨我?”我抬头笑看天井,那道光就刺痛眼镜,更像剑,比欺骗还锋利。我还想等高逸的回答,但那边没有声音了,只有香烧断的响动,啪嗒地落在地上。
有人在说话,一阵骚动,我听见什么掉在地上的声音。然后门开一阵风猛烈地吹过来,就连腹部的伤口都被撕开。有谁破门而入?我低头看见白色的衣角,和暗红色的官府,有人扯开嗓子吵吵嚷嚷。
风还是顺着风口灌进来,可被人去管他。
有人也大摇大摆走过来,一脚踢翻刑台上的火盆,挡在我面前气势汹汹。
“本公子的人,哪个敢动?!”
“涔公子?”高逸在台下福身回话,“这是蜀中的家事。”
“老子管你什么事,这个人。”说了一半他指了一下我的鼻子,“是老子的。”
“高大人!”台下一白衣白裤的小童接下话来,句句威逼,“刚才王上已派使者进宫,相信不久就会有诏书下来。高大人何不耐心等等再行刑,不然错杀了人就不仅是家事,而是两国间的大事。”
“。。。也是。”
我见高逸展眉笑了,不一会他抬头看我,眼神时而深时而浅,浅是那里面的遗憾被我看透了,深是他没有故意隐藏的那些,我也从来没见过。
我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但一切就如涔令非说的那样,诏书很快下来,除了放人以外,还有我永不能回蜀地这一条。我还没想清楚,那边涔令非已经牵着我的手大吼,“老子可不稀罕!”
“公子,注意言辞。”小童在他身后叮嘱。
“要你管!”涔令非回头对我眨眨眼睛说,“什么都别管了,跟我去大理,那儿四季如春可是世间最好看的地方。”
“涔公子说话还是往般风范。”
我笑了笑,转头看高逸,他坐在案台前,低头看着手里的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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