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不是同情怜悯,自己也不大明白。
过了盏茶时分,才于路尽之处隐约可见飞檐一角,自绿树中露出,程净昼登时喜上眉梢。
走到近处时,才发现这是一座古庙,门楹上牌匾掉了一半,字迹苍郁雄浑,但漆墨尽皆剥落,也不知是何时何人所书。门外方方正正的石板缝隙,碧草与石阶平齐,蛛丝遍布,青苔处处,早已荒无人烟。想来地处偏远,香火不盛,也便因此颓败。雨水顺着屋檐滴在阶上,发出清泠的声响。
推门而入,庙的正中一座佛像,庄严肃穆,仿佛俯视众生。程净昼微微一凛,合什一礼,却见屈恬鸿也不参拜,落落大方的在一个蒲团之上坐下,不由得哑然一笑。那人内心倨傲之极,自然不会向无关之人行礼,就连神佛也是一样。
浑身湿淋淋的,此时正好一阵寒气袭来,程净昼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屈恬鸿忽然说道:“不知有没有干柴,能升些火就好了。”程净昼四处看了看,不由得面露喜色,说道:“是有一些,想来这里常有人歇脚,旁边还有火折。”程净昼用些干草引燃,升了一堆火。他自幼便谨尊儒训,远离庖厨,这生火的小事也费去大半个时辰,却令他又惊又喜,说道:“已经好啦,屈大哥!”他一抬头,却看见一旁的屈恬鸿侧身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脸色微微有些潮红。
程净昼大吃一惊,疾步走到屈恬鸿身前,俯身探了探他的额头,只觉得一阵滚烫,不由得失声惊呼。方才在暴雨之中他肌肤冷得像冰,现在却是烧热不退,如此反复,不知是不是伤势恶化?程净昼六神无主,站在那里,只觉得冷汗涔涔落下。
屈恬鸿已被他惊醒,眼神迷离了片刻,才缓缓坐起身,低声说道:“别担心,不是高烧,只是真气散乱,暂时压不住毒性。发作时你离我远些便是。”
程净昼吃了一惊,蓦然想起他身上还带着情毒未解,脸上微微一红,说道:“既然……既然未解,为何还要我离你远些?”屈恬鸿缓缓说道:“那冰蚕不耐江南温暖,已然吐丝成茧,此时若将毒过到你身上,便不能解了。虽然毒性已微,不会致命,但发作的时候也不大好受,你不离我远些,若是我压不下毒性,只怕伤了你。”
程净昼听他说起这些,越发想起前几次欢爱之事,满面羞红,又是忍不住暗暗的欢喜,低声说道:“屈大哥,你不必如此为我着想,你对我……对我恩重如山,我又怎能让你一人受苦?你不必担心伤了我就是。”
屈恬鸿闻言,神色微微一寒。程净昼心中不由得一跳,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说他对自己情深若此,他定会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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