憔悴了许多,几绺灰白的发丝散落,铠甲上已经凝固变色的血渍也在向来者讲述着这几天的浴血奋战,自古战火不认王侯将,生死之间纵使他是禅王也无法超脱。
“王爷,我们中计了……”苍远说的很慢很平静,因为禅王凝神的表情好像对于他将要诉说的一切已经了然于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不知道藏了什么,把一切吸进去却不泛一丝涟漪。
“速传殷准,廖方来见。”禅王话音刚落,一个小士小跑着出了营帐,转眼功夫已经回来立在之前的位置,同时两个高大的身影也跟了进来。
“廖方,如今敌我两方形势如何?”
“回王爷,我方加上殷准埋伏在后山五千将士共计两万有余,其中伤兵三千。不过靬戗那边也好不到哪去,他们被殷准切了尾巴,这几战也折损不少,探子刚回报,此刻对面营中能作战的兵士不出一万,若是他们援军不到,至多五日,不,三日,那帮贼寇就扛不住了。”那个被唤作廖方的将士手臂受了伤,被布带包裹着挂在脖子上,但说话间眉头却舒展的很,像是已经看到了三天后敌寇的落荒而逃。
“他们的援军,此刻已经在去白城的路上了。”禅王此话一出,殷准廖方两人的脸上瞬间挂了霜。“而我们面对的是一群不会撤不会逃的敌人,只要还剩一兵一卒,他们都会紧紧拖住我们。”
“王爷,你领大军回城吧。让我带着那三千伤兵留下来,比困斗我可不会输给那帮蛮子,我们全搭上性命也不会让他们踏出这个山谷。”
禅王从塌上站起来,按住已经就要冲出去的廖方,“你和那三千伤兵留下,另外再带三千人,明早先佯装抵挡一会然后就带着弟兄再往山里撤,他们本来就是计划把我们逼得越远越好,一定会追击。但切记不可硬拼。”
“王爷,你把人都带走吧,我们弟兄都是真汉子,来当兵就不怕死。”廖方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像极了诀别,还带着几分不可理喻的冲动。
“上天好生,当兵的也是人,做人还是要怕死才好。”
那天晚上,禅王的大军就乘着夜色离开了驻扎的山谷,沿着桑山崎岖落错的山路,全军上下日夜兼程,几乎是用最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