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不知道是因为之前受的伤,还是因为这两个月的围困,他看上去比分别时又消瘦的几分。
“王爷。”苍远没想到再次见到这位老人的时候,自己的心会如此平静,曾经不止一次动过杀念,可当自己的双手同样沾满鲜血,他好像同时也丧失了对别人问罪的资格。
禅王没有答,只是抬手招呼苍远到身旁,然后意味深长将苍远又从头到脚的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一眼看了良久,当禅王把目光收回到手中的佛珠之上,再抬起头的时候,那深邃的眼底写满了惆怅。
苍远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眼前这位历经风雨几近超脱之人流露出那样的表情。他到底要说什么?决不会是谢谢你救了白城这样的话。却不能问,只能静静的等。
“叶兄弟。”禅王似乎积蓄了全身的力量,终于开了口,“或者本王该称呼你霍贤侄。”苍远猛地瞪大了眼睛,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等到的会是这么一句话。该如何应答?可禅王根本没给他时间应答,而是紧接着深深低下头,“单家有愧,今日相见,本王无颜以对。”
这语气,这神态,让苍远宛若回到了仙人索旁的那个夜晚,那时的他有想要追问的答案,而现在呢?
“本王知道贤侄心中一定存了很多疑惑,但这些事实在牵扯太多,本王原本已经决定将一切都带进棺冢,万没想到还能遇见你……”
对上那双闪烁着的幽深眼眸,苍远知道那里面藏着所有谜题的答案,一直以来萦绕心头挥之不去的思索,此刻只需要他点下头,可他却回应了沉默。
“你,不想知道?”
苍远郑重地摇了摇头,望着禅王苍老中带着祥和的面容,平静的声调吐出的不是回答而是提问,“王爷想要告诉我,难道是为了减轻心中的业障?”
禅王在那张年轻张狂的脸上,看到的不是讥讽,不是问责,竟是一份自己都无法参透的超脱,就这样默默的对望了良久,禅王终于颔首合掌,悠悠的吐了一句,“本王的业障当以身受,无须化解。”
走出后山佛堂,抬目远眺,满眼绚丽霞光,苍远突然想起了某个似曾相识的落霞傍晚。
“阿……当家的。”远处的大树下,断山猫挥着手,光头活像一顶发光的毡帽。猫爪静静的插手侧身立在一旁,眼却也在往这边瞧。苍远加快了步子,背光的脸上居然添了一抹笑。
“八叔,你为什么取这么个诨号?”
这话在刘家寨里本是禁忌,断山猫也断没想到这话会从苍远嘴里问出来,但看着眼前的这个步履轻快的俊小子,心里竟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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