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寒气的眸子,老鸨吓得浑身一哆嗦,揣起元宝就把门又严丝合缝的关了起来。
“鹫,准备启程回锦雕城。”
展商微微侧目,先是饮了一杯,“锦兄怎么不多留几日?虽然上等佳品已经拱手让人,但这温柔乡里总不会少了佳人相期。”
“后面的事还劳展兄挂心,当务之急还是先拿到那样东西,不然再多的荣华富贵只怕也不是锦某的福分。”锦荣一动不动地坐在席中,任鹫为他拉高裘袍再小心掖好。
被鹫双手抱起的锦荣仿佛只有衣物的重量,展商用余光看着那一黑一白两个身影,耳边又响起锦荣悠悠的叨念,“如果跟凌王一样有幸求得灵药,以我锦家之势,锦某想要的又怎会只是区区一介佳人。”
展商嘴角挂着一个颇具深意的笑,为自己又添了一杯,然后细细品味。那具过分孱弱的躯壳是如何包裹住那颗过分巨大的野心,这样的生命或许自出生就注定了只会像流星一般灿然后随即陨落,但他在乎的并不是锦荣最后会落入怎样的深渊,他只要现在,而他又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之于凌王,亦然。
齐琼睁开双眼,习惯性的看了一圈,这里并不是寝宫,他还身在烟雨楼,因为云姬此刻正撑着头侧卧在伸手可及的位置,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
“皇上睡着也不踏实。”云姬对上齐琼的目光,没有半分避讳,反而吐出了一句从没人敢说出的话。
或许睡梦中的他真的无从掩饰,或许细枝末节早已将他显露无遗,或许自他降生就被烙上了他父皇的软弱,但从没人敢亲口说出来,因为这个世人眼中笑话一般的弥天大谎,连他自己都在帮着圆。
微微蹙起的眉头,在云姬略带凉意的指触下神奇的舒展开来,在经历了昨晚的春意之后,齐琼忍不住再次打量起眼前这个毫不遮掩的展露出魅惑笑容的女子,醉生梦死,如痴如幻,情不自禁间探出手指,想要确认一下那张白瓷般的脸庞是不是真实存在。
“皇上,该回宫了。”门外传来常安的声音,轻的刚好能让榻上的人听见。
“回宫禀告,今日朕不上早朝。”
“这……”常安故意拖着尾音,为难之中细细能听出一丝责难。
“没有朕在,他们商议起来更方便,反而流连莺所花天酒地不才正是昏君当有之为,记得禀告皇后,让她放心,朕绝不会在宫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