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心里一直为这事憋着一团火,不为别的,只是为自己兄弟不值,当下把拳头砸在自己掌中,“他说霍家人永不称王,这是誓言。他说靠打仗改朝换代固然简单许多,但在战争中死去的人都会变成我们的罪孽。”
“所以……”
“所以我们最后还是决定按照之前的计划,诱凌王造反。不过霍兄弟这枚饵,加上小皇帝允许三家兵马进入樱都的手谕,才咱们的胜算又大了几分。”说是胜算,当初听到苍远说要把自己押上,独上樱都的时候,单非差点没把手中的乌金棍折断。
“如果霍兄弟没有说出那些话,而是手握遗诏领着三家兵马踏平樱都,事后夫君可能更要悔青肠子。你们觉得他应该称帝,也是看重他对天下百姓的仁善。” 锦珏的小手在单非宽大的背上游走,为他驱散了怒气,“好在最后咱们赢了。”
是啊,好在赢了。在最后的战场亲手埋葬自己的朋友,而不是放任浴血的山河城墙去埋葬那些无名的亡灵,或许这就是他们与站在对面刀锋相向的那些人的区别。
之后的几天,锦珏的话越来越少,单非只是吩咐马车快些再快些,因为就算是他也看得出锦珏的归心似箭。
当锦雕城的金顶在远处浮现,锦珏已经再等不及,径自换上快马抛下车队飞驰。单非的马跟在后面,颠簸中看着锦珏娇小的身躯后面出现那座恢弘磅礴的城,才发现越是相较于情,那满城的耀目金光越是被看轻。
洞开的城门前,已经列满了等候的人,将士们都穿着锦珏最喜欢的银白甲衣,马儿也都顺从的低着头立得整齐。在他们的中央,是熟悉的雕木鹿辇,那上面载着同样熟悉的黑白身影。
飞身下马,莲足踏着凌波步,一步颤落一滴泪,一声“哥哥”更是唤出了所有人的心疼。
两旁的将士马匹都像潮水一般纷纷推向两边,近了,更近了,可越是近越是把脚下拖慢。登上鹿辇时,那一开始几乎要踏破大地的脚步已经变得无比轻缓,好像动作再大一点,就会把眼前的一切惊散。
锦荣端坐在座上,凹陷的眼眶之中一双眼仁虚空的看着前方,他竭力的维持着这庄严的端正姿势,直到鹫俯身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那尊雕像一般的干枯身躯才缓缓地做出了一个伸出手指的动作。
锦珏的小手颤抖着掩在唇上,眼中已被水气弥漫,她突然不敢上前,她想等,等着哥哥再唤一次她的名,就像往常那样。
“主人已经看不见了。”那是鹫的声音,听上去平淡,陌生。
锦珏这才飞扑过去,握住那只枯瘦的手,“哥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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