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伤期间,朝廷内外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凌王谋反落败之后,齐琼随即抄了凌王府,可王府上下除了家奴丫鬟就只剩谢祈一人,好在谢祈本就是个孩子,齐琼怕落人口实,只是暂做收押。
朝堂之上,齐琼虽然放话大赦群臣,但为了肃清凌王党羽,免除后患,他还是暗中部下眼线,对于那些常年盘踞在金翡阁的凌王谋臣们进行严密监视,任何死灰复燃的迹象,即刻收罗证据,重则斩首抄家,轻则罢官免职,一来二去,大臣们纷纷小心为官,极力与凌王撇清关系,所以自然没人敢出面为谢祈求情。
如今外部兵权整顿,单锦两家带着家将回到了封地,寇满任芜林督统,猫爪领兵驻守商阳,永庆也换上了齐琼钦点的将领。朝中各个空缺相继任命,气候渐成。从忙碌之中抽出空来的齐琼这才想到大牢里还关着反贼的儿子,说到底无非就是两条路,不杀,虽显得君主仁善但终究是留存祸端,杀,虽难免暴戾恶名但敢吭气的只怕也没有几人。说到底,谢祈一死或已成定局,会想到小草,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先别说小草能不能,谢祈的机灵脑瓜必定算对了一件事,那就是今时今日,能冒死为他请命的,或许只有小草一人。
进宫面圣之事远比小草设想的简单,负责通传的小太监去了不多会儿,就一路小跑着回来,把小草迎进了宫门。每通过一道门,都会有不同的人前来领路,小草紧跟着那些步履匆匆的身影,几乎要在这没有尽头的皇宫中迷路,直到踏入一间来不及看清牌匾的宫殿,才发现齐琼已经等在那里。
“草民参见皇上。”恭敬的行着大礼,然后缓缓抬头,小草猛然意识到如此这般接近齐琼,这才是第二次。上一次是在烟雨楼,相比之下,如今的齐琼看上去更加挺拔,没了之前的那些隐忍拘谨,更显出帝王的威严,只是那因为习惯而轻轻皱起的眉间像是依旧藏着什么。
“听闻你先前受了重伤,大可不必多礼,只是不知今日进宫所为何事?”
“实不相瞒,草民确是有事恳请皇上。”话说至此,小草再次跪下深深一叩首,“今日前来只为一人——凌王之子谢祈。”
齐琼高高挑起的眉毛在那个名字响起的同时换上了别样的神采,怒气,却不止是怒气,那紧绷的面容上分明还吐露着什么,只是一时间无从说起。
没有人敢在这位退败乱党重整朝纲的君王面前提起那个名字,即便是小草,也该守着这禁忌,只是长久的静寂之后,那句本应在齐琼再明显不过的不悦下被抹去的话还是清楚地吐露出去,“皇上仁善,草民恳请皇上念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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