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居大军曾经斩尽白虎的云重关,同样的一支白虎营不让寸步却折了他们一半的兵,终于让那居体会到什么代价叫他们支付不起。
在齐琼微微颤抖的声音中,小草第一次转过身,整理衣袍,犹如在凌王的行宫门前缓缓地行了一个跪拜大礼,然后高高地仰起头,让齐琼看清他此刻眼眶中流动的清澈透明。
“草民要去瑶城,恳请皇上准草民出宫。”
期待良久的对话原来只为一个离去的请求,在这一刻突然一种情绪再度混乱的齐琼的心,“不,不行,那居大军虽然退了,但还没有撤尽,据说他们的元帅因为痛失爱妻,执意不退,留了一队精兵,誓欲血战到底。朕要你留下来,你不能去。”
“皇上,您到如今还不明白么?我家师兄会守住瑶城,不是因为草民,而是因为那是洛萩的边境,那是皇上您的旨意。”
齐琼的呼吸变得急促,然后着了魔似的冲上前像要推开这现实中的梦魇,可又在视线接触到那一汪清澈之后,惊恐着退开,向后跌坐着倒地。直到这一刻,小草才在逆光中看清了齐琼凹陷的脸颊和宽大黄袍之下消瘦的身躯,然后耳边响起这位帝王癫狂的声音,“朕就是不明白,他要死了,是朕让他去死的,你还要去干什么?”
“草民要去替师兄收尸。”
齐琼的手指抓向自己的胸膛,好像掏出心脏一般的掏出一个香囊朝小草扔过去,方才天雷般的暴怒之声转而犹如戚泣,“你知道么?朕的爱妃最后死在朕的怀里,她是为朕挡下了那一剑,但不是为了救下她的夫君,而是为了她心里的那个人救下一个要做明君的皇帝。可她心里念念不忘的那个人却为了另一个人甘心作践,以身涉险,最后明知道他要死还一心要赶去为他收尸。朕不明白,朕就是不明白,这明明是朕的天下,可为什么总是别人来教朕要去做一个昏君或是一个明君,朕也只是想有一个人能真心待朕。”
那个原本就有破损的香囊在剧力之下四分五裂,飘散而出的一地花瓣,每一片上都凝着斑驳的血,小草的手也在触碰到那些花瓣的瞬间体味到了灼伤的感觉,因为那些花瓣他都认得,确切的说,它们是都出自他之手,因为血迹让隐藏于花瓣上的秘密显现,每一片上都写着他的嘱托——想儿勿念。
“对于想儿,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