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碧纨,“怎么这样说话?”
“没你的事情,自己下去吧。我也是在宫里吃过了,不用管我。”谢欢也不生气,反跟碧纨笑了一笑,回头又对梁徵道:“碧纨跟我多年,就喜欢说我的不是。见笑。”
碧纨一甩帕子走了。
梁徵没说话。
“我以为梁少侠明白。”谢欢说。
“我难道怕受你牵连?”梁徵似有薄怒,“谢公子当梁某什么人?”
谢欢道:“我不忘荆江畔烟波亭。”
那时梁徵只知他奸佞之后,却仍愿舍身相救。
梁徵一怔,才想起他在说什么,“那只是我……”
“换到如今,梁大侠也就是一样要救我的了。”谢欢侧过脸来笑。
无法否认,“自然。”
“我不要你救了。”谢欢说。
梁徵皱眉头。
“走吧。”谢欢说,起身来抖了抖衣服,“来都来了,我送你出城。再晚就要关门,不好送你了。这一程之后,梁大侠就当没见过我好了。”
谢欢叫碧纨牵了匹马给梁徵,他自己是乘轿过来的,就又上轿去。
一在轿中,一在马上缓行,一路没怎么说话。
谢欢是一身麻烦的人——仅仅这几天已经完全看得出来。何况师命不可身涉官场,该说“我们从此两不相干”的人更应该是自己。
原本是想来同他说,骂名种种,宫廷政事种种,且由他去,我自不怕受你牵连。
此意谢欢未必不明。倘使谢欢无情,几日亲近又是何意。莫不是同荆江行船上一般。
罢罢,他若无意,自己何必苦苦相待。凌微说得不错,他果真是事后便不承情。两下无事,再不牵扯。如荆江行船上,突然亲近,果断别离。恩德可以算过,而这点同行之谊轻易便撇去不提。
已出城半里,谢欢叫停了轿夫,出得轿来,叫他们退后等去。
梁徵停步。
“为人且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谢欢说,“我与梁大侠忠告。”
梁徵低眉看了他一看,“什么?”
“梁大侠忠义磊落,只恐旁人并不尽都如此。”谢欢说,看梁徵认真,不禁一笑,“你就该防着我些,怎知我害不死你。”
“你真要害死我,自然容易。”梁徵站住,“送到这里就是,我走了。”
“生气了?”谢欢还习惯性要去撩他。
“此后便不再会了罢。”梁徵懒得管他说什么了,“我们就此别过。”
谢欢眼中攸忽一过的恍惚,但已是立即:“梁大侠此去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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