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像是从他生父处学成的用剑法子。
剑锋瞬时落下。
即使算上烈云之死,梁徵也知一世未见过这样安静而惨烈的场面。
预料之中,且并非因为软弱,仍旧是下意识地闭上眼。睁眼时,果然的满目血光,染了一地殷红。
但是越岫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交待任何事。
梁徵并不想遵守越岫的最后嘱托。
他应该减少一切耗费体力的事,这是容松的叮嘱。
把越岫葬入土里之后,梁徵才考虑这个问题。以剑掘土的动作怀着悲痛与不知何所来的恨意,比真实所需的力道要过量太多。但是完成得也很快。
墓前大量的血迹无法清洗。他盯着那片红色。
有一些不那么严重的伤口裂开了,血线沿手臂漫上剑柄,从剑尖滴落泥土,他瞟了一眼,只把血液从手上甩开。胸前最严重的伤口被容松着意仔细地处理过,反而完好,也就是持续地疼痛而已。但他还嫌不够似的,挥拳重重击上地面。
无能为力。
早知这个结果,难怪乔子麟不愿再过来,可他也何尝是不知,却还是要来一见。
仍然希望有什么可以扭转。
惜是没有。
非常想达成某一件事的时候,什么都不要在意,努力去做,让一切不可阻挡,多少总能接近。
可是不能接近。
叫我如何一往无前。
梁徵放下松雪剑,颓然跪坐,倚坟台咳嗽不止。
他两手空空带着一身血回到门派内正厅时,与乔子麟擦肩而过。
乔子麟回头按住他肩。
梁徵没有回身。
“越岫……怎样了?”乔子麟辨认了一下他身上血迹的来源,大部分是越岫的,但也有一些是梁徵自己。
“大师兄有意,闲时可去祭扫。”梁徵说。乔子麟自然知道在哪里,他不可能将越岫葬在远离水瑗之处。
山中人迹罕至之处,便不必泥于人言,并肩同穴,聊慰亡魂。
乔子麟舒了口气,“他还想叫你带他首级回来,证实魔教已灭。”
“我该走了。”梁徵说,不想谈这个。越岫所杀之人到底只有水瑗一个,没有任何需要对别人去赎的罪过,怎能使他身首分离。一旦对魔教之事不再挂心,梁徵对江湖中会有何言谈已完全漠然。
“你去哪里?”乔子麟不明。
梁徵没说,“往后门派唯有请大师兄留心。”
“你在想什么?我不做掌门!”乔子麟顿时觉得他的肩膀烫手一般,松手退开,比连羽还要剧烈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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