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对啊,很多年之后,百里芜弦坐在梨花树下,举着一杯“忘流年”,在将尽未尽的残阳下细细看着。清冽的酒色,被这样的日光照得有些猩红,他还是想着,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会把那句话说两遍,包括现在,而那第二句,又是说给谁听的。
那时候能明白多少,现在又能忘了多少。
许多年后的百里芜弦,和现在的他,一齐笑了。
第二日,苏念池推开景彻的房门,阳光从撑起的窗子里照进来,景彻坐在窗前,背对着门口,发上染了些日光的颜色,变成淡淡的棕色。他百无聊赖一般,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在书案上划着圈。
“这么年轻,就有白发了。”苏念池拣起他的一缕头发,放在眼前看着,叹了口气。
景彻抬起手,把自己的这缕头发从苏念池的手中抽回来,闭了闭眼,道:“发由心生,偶尔思虑多了,也是正常的。”
苏念池从他的身后绕到身前,倚着那书案,白衣翩翩,低头看他:“只怕景公子的蛊毒不解,最后只会熬到满头白发。”
景彻浑身一震,他抬头,看着苏念池的眼睛,一言不发。
他居然只看了自己一眼,便知道自己身中蛊毒。
二人皆都不说话,像是用沉默彼此对峙着。景彻重新望向窗外,记忆里那一天的一幕一幕纷至沓来。视线里,重宵走上庄主之位,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虽然是坐着,可是依然还是让人感觉到那种压迫的气势,不论是身在高位的缘故,还是身为男人的气魄,都叫景彻喘不过气来。重宵命人拿来一个檀木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颗珍珠大小的药丸,他把这个药丸递到自己面前,道:“你若是真心让位于我,便把这个服了,以示你的忠心。”景彻未有一丝犹豫,拿过药丸,含进了嘴里,接着咽下,其间他没有抬头,自然就没有看见重宵眼中浅浅的,满足的笑意。
“很好,景彻,”重宵走下来,扶住他的双肩,把他揽进怀里,“从此,你是我的人。”
景彻在他的臂膀里闭上眼,如此轻易地就接受了他这样一个单方面的誓言,重宵只需要获取,一切付出,由自己来担。
他心甘情愿。
“我很好,也并未中什么蛊毒,苏谷主多虑了。”景彻淡淡道。
苏念池忽然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揉捏,景彻吃痛,下意识反手扣住苏念池的手腕。苏念池道:“肩上的伤呢,也不治了?”
“无妨。”
苏念池松了手,改为撑着下巴,笑道:“真是倔啊,又冷又倔,难怪百里芜弦会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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