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神色。
百里芜弦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除了重宵之外,知道“驱心”的解药的人,死了。
百里芜弦站不起来了,手也动不了了,从他身上流下的血,沿着洞壁流了下去,被群蛇蠕动着争抢。
景彻朝他走过去,蹲下,然后抱住他,什么话都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
他知道自己什么也不用说。
时间流逝,悄然无声,直至日暮垂下,晚霞铺迭天空,地上大雁飞过的影子出现了又消失,薄薄的云絮从山地一头飘到山地另一头。
百里芜弦的头枕在景彻的腿上,景彻用袖子帮他把脸上的汗和血擦干净。
百里芜弦抬起一只手摸景彻的脸,都发现自己手上的血沾到了他的脸上,他惶然地去擦,可是血迹越擦越多,怎么也擦不干净。
景彻握住他的手,向来漠然的脸上,浮出一层悲戚。
很久以后的一天,百里芜弦在那片红杉林之间,对景彻说:“我爱你,痛彻心扉。”
景彻想,若早知道这句,那日在苗疆生死一线的时候,便该这么说出。
第二十四章
抱着百里芜弦出了千骨寨,两个人身上、脸上都是血,百里芜弦虚弱到双手都无力地垂着,有的血凝固在身上,有的血还沿着路一路滴下来,土地上,大大小小殷红的血迹漫开来。在出寨子这段路上,苗人们默默地侧目,或让出一条道来,但没有一个人上来拦住他们。
而从始至终,景彻的表情都是那么毫无生色,半边脸被血迹模糊了,像是流下来的血泪一般。
巴镯使劲拨开人群,窜到前面来,看见百里芜弦和景彻后,惊讶地捂住嘴巴,随后又愕然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了!”
景彻的脚步顿了顿,他回头看见巴镯,微微低下头,道:“你们的苗疆王,死了,我杀的。”
这次轮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还有人发出倒抽的一口冷气,巴镯愣愣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有的人急忙喊:“你们不能走!”
有的人上前来想抓住景彻的衣袖。
景彻对巴镯说:“我走了,你与阿公好生保重。”说完,转身面对前方,足尖轻点,抱着百里芜弦朝外一跃,衣袂扬起,发丝飞舞,飘然出尘。想要抓住他们的人的手在空中抓了个空,再抬头,景彻的身影已在十丈开外。
巴镯知道,这是自己最后一次看见这两个人,当以后再听到这两个人的事的时候,总觉得和今日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仿佛这二人从来没有来过苗疆一般,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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