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床帏之内,云雨之间,情至深处,却不知今夕何夕。
百里芜弦看着身前的景彻,满目爱怜,满目哀凄。
那日,在筑云庄,重宵笑得诡魅,他说:“百里芜弦,你解不了这个蛊。”
百里芜弦道:“废话少说。”
仿佛看见了一个不听忠告的孩子,重宵的声音掺上几分无奈,他在百里芜弦的耳边轻声说道:“若说解蛊,其实也简单,‘驱心’会被同性的身体吸引,只要一夜交合,‘驱心’便会混着受蛊之人的精血,转移到另一人的体内,这样,便算是解了蛊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本以为他已经说完了,百里芜弦想直起身子,却又被重宵按住了,只听他阴恻恻地道:“还忘了说一点,‘驱心’一旦经过转移,便会立刻发作,受蛊之人,最多,活不过半年。”
半年。
百里芜弦嘴唇发白,他伸手捧着景彻的脸,擦去他额角的汗珠,然后,宛然一笑,一笑宛然。
只有半年。
次日清晨,耳边依稀听见鸟儿欢快的鸣啼,快醒来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腰肢的酸痛,身上盖着被子,从头到脚都被掖得好好的。冬日的阳光澄澈得很,天空也是一碧如洗,景彻抬起手臂来,想挡住这恼人的阳光,可是刚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的身边,空了。
慌忙坐了起来,朝屋子的四处望了一眼,同来时看到的一样,没有他的身影。
再看地上,凌乱的衣服已经不见了,景彻自己的衣服被叠好了放在椅子上,伸手便可够到。
胡乱穿起衣服,景彻跑到了客栈外边,一眼便看见了那个正在刷马的小二,急急跑了过去问道:“昨天在房内等我的那位公子呢,你可看见了?”
小二想了一下,眼睛倏然睁大:“哦,你说他啊,那位公子一早便走了。”
“走了?”景彻心中一慌,“去哪了?”
小二笑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景彻挪着步子,脑中似嗡嗡作响,走到了客栈门口,他仰面望天,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喉咙口,那里,烧得难受。
昨夜的旖旎,今日的冷清。
他知道,百里芜弦不会无故离开。
第三十七章
“你走吧。”
罗衣对景彻说。
发现百里芜弦不辞而别后,景彻骑上马,一路赶往逸嵋渊,一边骑着,忽然又觉得衣服口袋里重了许多,一摸,竟摸出一袋银两。看见这袋东西,景彻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起来,只得驾马骑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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