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执青看着湖中的葑草,感叹道:“是有许多年没人管了。”
“许多年?”
“大概有几辈子那么久吧,我也不知道。”
东白伸出手想要触摸什么,却只触到几滴冰凉的雨水。
“我听人说,泪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和雨滴很像。可是我又听人说,苍天无眼。”东白皱着眉,不懂有眼睛的人眼中的世界。
魏执青看着东白那不识泪为何物的双眼,忽然有些懂东白的不懂了。
东白收回手,复又笑了:“一滴便这样美,那么数千万滴该是何等的美。”只可惜,看不见。
魏执青低下头,苦笑:“世人皆盲,谁也看不见那数千万滴的美。”
“世人皆盲?难道不是只有瞎子才看不见的吗?”
“正因为他们眼睛能够看见,所以眼睛看见的事物才会蒙蔽了心看见的事物……他们盲的不是眼,是心。”
东白笑得很是开心:“心,还在。”
“以后,我常带你来西湖吧。”
“好。”
这年秋,在一位姓苏的大官的带领下,湖底淤泥被挖出建成一条大堤,名作苏堤。
那位姓苏的大官说,杭州之有西湖,如人之有眉目,盖不可废也。
杭州的眉目只要疏浚一下,依旧清亮。
而东白的眉目,毕竟不是西湖。
所以即便对着已经大不相同的西湖,东白依然没有太过强烈的感觉。只是觉得,水似乎多了许多,就像将数千万泪珠倾入了湖中。泪珠的主人不知是谁,至少不会是一个没有眼睛流不出泪的人。
流泪是为了什么?究竟遇到哪样的事会让人流泪?
这个问题的答案,东白在魏执青的脸上找到了。
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总是有泪的。
那是一个无风无雨的夜晚,魏执青称有话想对东白说,一同来苏堤的时候。
一路走着,却是无言。几度欲语还休,却总是将在唇边绕着的话语又咽了回去。
来来回回地动着左脚和右脚,反反复复地踏过大路和小路。
始终没有一句话。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大约是魏执青想说的话不合于道,所以才没有一句接一句地生出来吧。
此夜,东白的手无意之中触到了魏执青的脸颊。随之,东白明白了一些什么。
泪这种东西,就是数千万滴也不及一滴的美,千言万语也不如一言不发的意。
或者说,泪是对于怒的一种无声反抗。
“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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