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会裂。
若就此收手,心会裂。
唯有离开,眼不见耳不闻,只遥遥挂念,方可不疯不裂。
忘了是从哪一天开始,忽就染上了比天生心病更可怕的心病。
郑以青捏着手一张写满了字的纸,揉成一团犹嫌不够,复又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
“浪费了一碗面。”
被浪费了的那碗面,就在一味堂的案桌上。
谷画白坐在桌旁,一脸茫然。
就这么回家了?也不打声招呼。
只是,你何曾如今日这般不告而别过?
一直到面条成了面糊,面糊再干成面坨。
谷画白还了面碗。
回到一味堂,这才注意到那本《太平圣惠方》曾被动过。
正在研读的那一页里,夹了一封信,信中有一新一旧两张纸。
旧的那张纸,是谷画白的卖身契。
新的那张纸,却是一张无字白纸。
谷画白恍惚地将纸放回,走进卧房,在被窝里蜷成一团。
你为何要走!
既然要走,为何不与我告别!
既然不与我告别,为何要留书一封!
既然留书一封,为何却要装上一张白纸!
谷画白忽然觉得很无力,无力动一根手指,无力动一点思绪。
走,便走。
只是,郑以青没有走成。
在城门口,郑以青碰到了一位旧友。
那位旧友极度嗜酒,醉生梦死甚至不记得自己名字,干脆自称酒鬼。
酒鬼拿了一坛子酒,递到郑以青面前。
郑以青接过酒,咕噜咕噜喝湿了一身青衫。
“你要走,不与我饮过三十坛,休想!”
郑以青本想拒绝,却被酒鬼强拉去了酒馆。
一坛,两坛,三坛,四坛……喝到烂醉。
人醉了,心醉了,唯有思情,认罪不认醉。
天将入夜,朱雀街上有的只是渐暗的阳光和微弱的月光。
郑以青忽然发起了酒疯,拖着不稳的步伐,一路奔走。
走过几条街,路过几个坊,奔到了一味堂。
门没有关,也未点灯。
郑以青跌跌撞撞地走进去,不见有人。
走进后院,走到卧房前,想也不想便推门而入。
谷画白猛然惊起,怔然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身影。
好大的酒味!
“画白!”郑以青冲过去将谷画白胡乱抱住,两行清泪无知觉地滑下。
“东家你怎么了?”谷画白有些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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