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情好客且正直的张宋文,在南方小镇的蚊虫堆里,将接受命运且无力拒绝的他短暂地拯救十几分钟。
李建局促地坐在沙发上,紧贴的膝盖只差摆上两只并拢的手掌,他两只手接过张宋文递过来的茶,小口抿着,耳朵里落满了这些天对方和当地人聊天时珍藏的趣事。同样闷湿的环境很难不让他想起同样湿热的高启强和相对干燥的李响——蓄满水的海绵和拧干的毛巾,相互蹭一蹭便能达到很完美的湿度。
李建接下来很明显地开始走神,张宋文发现了却也没打断,只是自顾自顺着话头讲完,当李建回过神来只发现一双认真注视着自己的眼睛。四十二岁了,大晚上冒昧到访却心不在焉,更劣于直接放前辈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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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扇在头顶哗啦啦地转,李建怀疑自己的脑子也被锋利的扇叶搅烂了,沉默和尴尬好像湿热环境中滋生的蜘蛛,被孵化后开始密密麻麻地从角落爬出来,一点点织网,自己马上就要被网住。
那对很漂亮的唇张开了,但这对唇的主人显然有些意外于自己刚刚所说的话,因为接下来的一两秒钟没有任何字句从中吐出这是很少见的事。一部分意识被抽调到风扇旁,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呆滞的脸,不满意地摇了摇头之后重归身体,顺便带上了大脑当机时的一两秒记忆,正好填满那对嘴唇微张的弧度。
“对不起啊老师,我刚刚突然想起一些实际的事情。”把青蛙煮熟其实也就需要几秒钟而已。
二十多年前李建在北京干燥又寒冷的塑料草皮上问张宋文人活着有什么意义反正都是要死的。他从小生活在部队大院,读中专、考两次试,二十岁左右的年纪他什么都看: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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