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以尘轻轻挣脱了薛凌云的手,神色端凝地注视着薛凌云,念道:“一级复一级,有步若云梯。终然向东意,万折不肯西。”
万折不肯西……万折不肯西……
他早该想到的,墨以尘性情高洁,又岂肯大难临头各自飞?
薛凌云顿如万刃剜心,眉目间盈满沧桑。事已至此,是谁的错?
一声轻叹,不知已诉说了多少人世沧桑,连墨以尘的心也随着他的叹息而刺痛。两人皆沉默了下来,只以两双忧郁的眼眸互视着,心如寒烬死灰。
少顷,墨以尘轻声说道:“我要回去了。”
语毕,他接过薛凌云手中的几卷丹青,正要转身,却被薛凌云按住肩膀,他停住脚步,屏息以待。
薛凌云解下腰间的佩剑,凝视片刻,然后缓缓系到墨以尘的腰间。
墨以尘微怔,按住薛凌云为他系剑的手,说道:“凌云,追魂是你家世代相传的宝剑,我岂能……”
“我的魂早系在你身上了,还有什么是不能给你的?”薛凌云的眼神悲伤而温柔,他轻轻挣开了墨以尘的手,动作俐落地为墨以尘系好追魂剑。
“凌云……”当墨以尘抬首与薛凌云相望时,薛凌云终于忍不住揽他入怀,无语凝噎。墨以尘把悲恸的脸埋进那温暖的胸膛,瞑目不语。
君看陌上梅花红,尽是离人眼中血。
☆、别歌
离京前夕,秦王府里已有几分萧索。叶轻霄坐在水榭里,静静地听着从琴台传过来的琴声,忍不住轻声叹息。
那琴声响溢殿庭,声声盈满离愁,让人闻之摧心。他倒了一杯温酒,一饮而尽,却不觉得快意,只觉一阵苦涩。
此时,有一个人影渐渐走近,在朦胧月色中,依稀可见那人的手里捧着一坛酒,狂风飞舞,浓郁的玫瑰香味遥飞入榭。
守在外面的朱礼向叶幽然恭敬地行礼,以只有他们两人听见的声音说道:“殿下已喝了不少,大人劝一劝他吧!”
叶幽然看了一眼被他捧在怀里的玫瑰露,轻笑道:“我就是来找他喝酒的。”
朱礼双眉轻蹙,却不敢多说,只得忧心忡忡地目送叶幽然走进水榭。
“怎么一个人在喝闷酒?”叶幽然来到叶轻霄面前,把玫瑰露放到桌上,环顾四周,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失望的神色。
叶轻霄见状,轻笑道:“我本来以为你是来给我践行的,原来是我想错了。”
叶幽然被说穿了心事,竟有点不自在,但叶轻霄随即说道:“可惜,你慢了一步,已有人先来给以尘践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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