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随意,若不是立了国,收了些中原俘虏当臣子,蛮民怎么可能想起论长幼尊卑这回事。
老皇帝微一颌首,同样不屑,“繁文缛节那套,他们想融会贯通还早得很。”言罢笑道,“除非葵棘不愿意和这门亲,不然朕有的是办法让他在辈分上吃哑巴亏。”
叶熙明犹豫了片刻,“皇爷爷,孙儿对和亲这件事一直心存疑虑……”稍一停顿,得了老皇帝的默许接着说,“殇云之盟距今九年,而在这几年里,葵棘送来的公文,字里行间毫不服软,现在忽然大献殷勤,是否有些蹊跷?”
老皇帝了然地点了下头,很满意孙儿对国事的思考,悠悠解释道,“无论漠西、漠南、漠北,蛮民立汗王,向来三年一度举族大选。葵棘再有能耐也已经连任了两次,眼下逼近第十个年头,大选在即,况且这些年他数度征伐漠南无功而返,丹国不乏名门望族嗤之以鼻,呼吁另立,他这是为了保住汗王的宝座在向朕求援哪。”
葵棘立国之后皆效仿中原帝制,推行中土文化,没想到蛮族的汗王选举习俗仍旧根深蒂固。细想的确有一番道理,古往今来,草原上的部落和子民,习惯了大鱼吃小鱼,物竞天择的生存之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不像中原讲究天命所归。两种帝制相较其实各有短长,前者令时局稳固,后者令能人辈出,叶熙明问道,“那倘若真和了亲,皇爷爷帮不帮他?”
皇帝老谋深算道,“这要看丹国打算让谁取而代之,其次要看漠南采取什么态度……”马车猛然一顿,对国事索然无趣的叶熙凌未卜先知似的窜了窜上身,满怀期待地向外张望。
“老爷,眼前就是淮安了。”一人下马回禀道。
老皇帝掀帘道,“车马另行安顿,一切从简入城。”
众人将来时的车马全部滞留在了城外的一处驿站,一行人乔装成跑货的商人模样浩浩荡荡进了城,探路的侍卫寻了间客流较稀少的客栈,老皇帝颇为满意地令众人在此安顿行装,预付了三天的房钱,当夜便住了下来。
这晚,叶熙明惴惴不安地与老皇帝下了一盘象棋——
“爷爷莫非打算私访查政?”
“李大人致仕还乡多时,大理寺少卿这个出缺一直让孙首辅代理,朕觉得他太过操劳,还是得及早选贤任能。”
“皇爷爷的意思是……属意提携蒋大人?”
老皇帝不着痕迹地将了他的军,赞赏地微笑,“你都快成皇爷爷肚子里的虫儿了。”
与此同时,叶熙凌以舟车劳顿为由,说是早早安歇,实则耐不住猎奇心作祟,偷偷带着贴身侍卫趁夜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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