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笑也不说话,罪名尚未尘埃落定,人已经瘦得下巴都尖了,憔悴的脸色更是不言而喻,虽然下狱以来同僚们一直好吃好喝地处处优待,时不时还说些笑话逗他,可大多数时候他总是这样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纹丝不动地坐在角落里发呆,牢饭也根本不怎么碰。面对闯下的一堆祸事,虽然谁都没有责备之辞,可他自己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无论是因为中蛊也好,犯疯病也好,出于自私而伤害别人,这样的卑劣行径让他无地自容。尤其想到很可能被牵连的家人,展桀如同掉进了深渊。
事发之后,郡王几乎天天亲临衙门施压,催促知府定他个行刺皇亲国戚的罪名。当了十几年官的蒋大人心里很清楚,这个罪名不光难逃一死,类似卷宗中,满门抄斩、诛连九族亦有先例,一旦定罪,最可能的结果就是移交刑部大牢,等皇上朱笔画圈秋后处决。既然知道此事因展桀中蛊在先,并非出于本意,他自然希望有转圜的余地,能拖延就尽量拖延另作打算。与郡王足足周旋了四天,不得已,终因遇刺的信王大驾光临,蒋知府迎来了升堂问案的日子。
“小展,上堂听审了。”老席颤抖着双手解开牢门的铁锁,本以为伤者无碍,小展量刑可以轻些,可近来郡王三番五次造访,老席才从蒋大人那里得知所谓的表哥原来竟是皇亲,衙门里最讨人喜欢的下属即将大难临头,席捕头满心不忍,“你表哥到案了,但愿他肯网开一面。”顿了顿;言辞闪烁地微弱问道,“……小展……他真是你表哥?”
展桀微微一怔,摇摇头,轻声道了句歉。
老席摆手道,“没你拦着我那天就闯大祸了。”
惊堂木一响,“威——武——”吼喝乍起,董掌柜和小伙计跪于一侧,展桀身着囚服拖着铁索走到堂前,见到安然无恙的受害者,轻松过后心虚自责地埋低了头,只一会儿又忍不住想多看看他,于是眼角的余光自说自话地移了再移、越瞟越过分。
公堂门口挤满了凑热闹的百姓,三五扎成堆,不晓内情地议论纷纷。
围在后面的人说——
“小展捕快怎么可能胡乱伤人?!”
“可不是么!那个被伤的肯定不是好人!”
“七少爷的人品淮安城里谁不知道,那叫一个正派,这肯定是污告。”
“哎哎哎,此言差矣,他不逛青楼么!”
“孤陋寡闻,人家那是为了追查采花贼的同党。”
“哎,各位各位,我听说展捕快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伤了人的。”
“八成是因为被卢小姐拒绝,闹心病了。”
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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