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丁兴盛一时,后来却因为其他部族的迅速崛起和野蛮掠夺而渐渐没落至销声匿迹的地步。
展桀似乎从没听母亲提起过漠南有这么个部族,却知道无论漠西、漠南、漠北,很久以前开始草原上就一直为了肥美的牧地和水源你争我夺打打杀杀,尤其到了难挨的过冬时节,大部族的马刀可以在顷刻间让另一个部族灭亡。
感情上虽然心存希冀,可理智却告诉他男子生产的事极奇渺茫。对着书册的最后一页,不禁念了一遍又一遍——这个赭龙族八成早就不存在了。有没有子嗣自己根本没所谓,可叶熙明的心思再清楚不过,信王后继无人对他而言委实是个大包袱,这阵子或许被其他事冲淡了一些,可保不齐下回钻进牛角尖里又起念想将自己一脚蹬开。展桀窝在草堆里幽幽叹了口气,这会儿才总算明白展云风劝自己的话,要跟叶熙明维持下去,付出就不可能对等。想来中蛊的时候心里失衡也正缘于此。
此刻恢复了往日的心性,展桀又变得能体谅接受,毕竟对方的身份高高在上,和自己比起来又有太多童年阴影。回忆起当初在定州初遇的情景,那个孤身逃难的孩子脸上血迹斑驳,流露出与年龄不相符的勇敢以及对一切的轻蔑,小小的身影举目望天,怨恨地转过脸来对自己说,漫天神佛全死光了。从儿时起,这种深深的怨恨就一直扎根在他冰冷刺骨的眼神里,再加上不爱说话,更显得苦大仇深难以亲近,延续到了今天,连老皇帝多年的宠溺疼爱都没能化解他一身戾气。
叶熙明小时候常挂在嘴边的家乡殇州,是老信王戍边的地方。淮安的老百姓听到这个地名通常都会摇头叹息,“殇”字有夭折、死难的意思,可想而知这个地方由古到今留下了多少阴魂和血泪,原因就是这块土地与漠西漠南漠北均有接壤,大片疆域暴露在三漠蛮族的视野之中,一到大雪封天,经常遭遇屠城打劫。如果葵棘的铁蹄没有踏平殇阳关,那么如今,那里仍将是信王的封地,十几年几十年之后,叶熙明将会接替他的父亲继续驻防边关、保家卫国。老皇帝割地建邦交的决定虽然总是被胆大的读书人嬉笑怒骂,九年前叶熙明还因为这件事不愿意认祖归宗,但展桀长大以后懂了些事情,倒觉得这个举措对天下黎民而言再好没有,开放了互市,蛮子不用再为生产不出的东西发愁,比如烧饭用的铁锅和食盐、穿在身上的布匹。建立的邦交也是一种约束,让大漠如狼似虎的游牧民族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就来抢别人的东西。
战场上有赢就有输,有生就有死,古来征战几人回,谁愿意眼睁睁送至亲至爱的人去迎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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