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南端,气候温暖,对于轩辕绝的身体其实是有些益助的,他们这才稍稍安心,由着刑啸、萧安和莫及陪同,让他们南行了。
只是这样一来,云梦落便空闲了下来,谷内没有了那两个大病号,师兄又随行当了轩辕绝的专属大夫,留她自己,看着空荡荡的药寮,门口空旷的药田,以及一阵鸟鸣过后,回声阵阵的山谷,忽然就觉得无比的空虚,心思也荡漾开来。
伸手覆上自己面上的面纱,隔着薄薄的布料,可以清晰的触摸到左颊上那一道长至下颌,凹凸不平的伤口。
其实,她学医这么多年,凭借她的医术,这么一道疤痕,她早可消去,可她偏偏选择留下,任莫及如何劝说,也坚决不肯让这道疤淡去半分。
莫及曾说,她的性子太执拗,又太强,一直以来,总喜欢在心里将爱和恨分个清楚明白,不肯糊涂半分。其实世间万事,是恩是怨,本是在一念之间,一念成魔,一念成佛,只看你当时的心境而已,曾经伤了你的人,未必就真的有心伤你,曾经爱护你的人,也未必能永远爱你,世事易变,何苦执着那不能改变的过去,来平添自己的痛苦呢?
她虽知他说的有理,可她偏偏就是不能放下。
没错,她就是执拗,凡事总要讲求个因果是非,该她承受的,她绝不推诿,而勉强加诸给她的伤害,她也绝不原谅,即使那伤她之人早已成灰成土,她的恨,亦不会减少半分。
云州城外的官道上,一辆青色马车徐徐前行。前面驾车的,是一名面目俊朗的紫衣男子,而他的身边,坐着一名身穿碎花白衣的少年,大约是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竟是异常的清秀。
马车内,神医莫及拧紧了一双原本俊逸非凡的剑眉,面色不渝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病人。拿起他的左手把了一会脉,接着又换右手。如此反复多次,这才沉声开口,“说吧,吐了几日?”
瞧他的脉象如此虚弱,绝不会是只亏空了一两日,该不会他们一上路,他就总背着他们将吃下的食物偷偷呕出了吧?他之前已想到他有可能会晕车,所以早说了要他一不舒服立刻告诉他。却不想他竟然忍了这么多日,若非今日身子实在虚弱的紧,内力也压制不住体内的翻腾,这才让他们看见他作呕,恐怕他们至今仍要被他蒙在鼓里。到时出了什么事,不是要砸烂他天下第一神医的招牌吗?
被他利锐的眼神盯着的病人,单薄修长的身子软软靠在一名身着锦绣长袍,容貌及其美丽的男子怀里。瘦削的脸上,苍白一片,许是之前呕的太厉害,此刻,胸口还是有些抑制不住的翻腾,额上也不停出着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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