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走我还是不走”的架势。
“文大夫,您要不去那边的亭子小坐?”闻人椿一边说一边费力地抬起他的一个胳膊,可酒鬼最是笨重,闻人椿用光所有气力也没将他抬高一丝一毫。
“文大夫,您可怜可怜我。若是被二少爷知道了,会怪我做事不力。他生气事小,说不准会罚我月俸,甚至关我入柴房怎么办。”
文在津连连挥手:“放心罢,你家二少爷唬人一流,舍不得的。”而后他还化被动为主动,往自己身边空地拍了拍,说道,“站得多累,不如一道坐下吧。”
闻人椿可不敢,面上堆满难色继续请他:“文大夫,您就不要让小人难办了。”
“小椿啊。”他没来由叫了一声,声音悠远,似乎是在叫闻人椿,又似乎是在叫任何一个人,“你觉得做人的滋味如何?”
她只知道霍钰见了这一幕,会让她知道惩罚的滋味。
“听说你家原在西边?”文在津又问。
闻人椿本来一心只想将他从地上拔起来,就这么一句话,四两拨千斤,让她失了力气。
“是。”她牙齿缝里蹦出一个字。
“战火燎原,铁蹄不怜白骨,你失了家园,还要于人世间流离,可你硬是坚强地活到现在。小椿,佩服啊!”他高昂一声,脸上少有这般诚恳颜色。
闻人椿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淡淡回了一句:“命运逼迫,随波逐流而已。”
“那你可曾羡慕过?嫉妒过?”
“……”
“譬如说,你戏班子里的那位?就不想攀上枝头,做霍府主人吗?”
“哪里是主人啊?”沈蕉自打那一出过后,便被二娘以休养生息为名软禁于房中,如今活得恐怕还不如她这个小女使自由。
“何况我太重了,枝头会被攀断的。”
“若有一根枝头足够坚实呢?”
“……何必强求倚靠呢。如今日子有了转机,我靠自己诚心待人、费心做事,相信二少爷和还琼姑娘不会亏待我,非要去借别人的枝头说不准还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呢。”
“不错!有慧根!”文在津虽在酒意里,仍是对她刮目相看,扯着她胳膊立马追问道,“小椿,你不如入我门下,做我的第一位弟子吧。”
“唔,我,我还是很喜欢吃肉的。”
好在文在津不是发酒疯的那类人,求而不得便松了手。
对月连饮三杯后,他愤慨感叹:“这霍钰,上辈子不知积的什么福,竟能有个如此通透的人陪在身边。”
“文大夫,我只是个粗鄙女使。您往后不要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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