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踩了一脚。
几乎没有一丝恐惧,许梓君拔下霍钰束发的簪子,直直地插进了自己的脖子。
血是朱红色的,流得很快,顺着那根簪子染红了许梓君的脏衣裳,也染红了霍钰的手。它渐渐变得深邃,镶一点黑,和许梓君被拔了指甲的那只手指一般。
“娘!娘!”
霍钰不知他的娘亲会如此决绝。他捧着许梓君渐渐流失生气的身体,不敢紧了,不敢松了。情绪那么多、那么浓,最后也只化作一声“娘”。
“钰儿……”许梓君的声音很纤弱,却依旧掷地有声,她断断续续地嘱托起来,“不要再心软!一定要把霍府抢回来!把……还琼也抢回来!还琼爱慕你,你答应娘,要一心一意待她,不要让她像我这么……”许梓君终究还是没撑住,整个人如同棉花一下子瘫在了霍钰的身上。
剩下的话从此成为霍钰梦魇中的谜题。
所幸在她合眼之前,她听见了霍钰连声的承诺。掷地有声,保他一生难忘。
第22章 恭桶
许梓君被一把火烧成了灰。
据说烧的时候,霍钟还将霍晖的原配、霍府名不副其不实的大娘子推去了当场。那场火烧得极旺,血肉味和着干燥的柴草味传得很远很远。
听在场看火的人说,他几个月都不想沾荤了。
闻人椿偷偷摸摸地去霍府后院的坟上给许梓君磕过一次头,还拔了两棵长歪了的草。她怕被人发现,去时两手空空,既没有带糕点,也没有点香烛。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许梓君的时候。那是她头一回见到经商的女人,能拨算盘、能理账、更能在丈夫面前说一不二。
许梓君或许过于清高无情了,却是飒爽利落的。所以哪怕后来许梓君赐死了小白狗,闻人椿似乎都没有恨过她。毕竟闻人椿从前见过太多还不如许梓君能干的女人,她们都同许梓君一样,眼光放得很高,高得根本看不见权贵之下的人和狗。
只是没想到,许梓君竟会比小白狗死得惨烈。
想到这一点,闻人椿莫名生出万千情绪,胸口位置隐隐约约泛起了钝痛。
只是眼下不是感怀生悲的好时候,她必须救出霍钰!
那是秋老虎肆虐的日子,霍钰被软禁在他最爱的那间书屋中,心情燥郁远胜外头天气。
屋内一桌一椅都没有动过,他却生出嫌恶。他在这儿估摸着已经困了大半个月,又也许是一月有余,他如今过得荤素不忌日夜颠倒,实在不知今夕是何夕。
霍钟有时也会给他放风。
譬如大半夜遣小厮将他叫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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