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猜错了,便连忙改口,“不过世上大多花形好像都生得这般。夫君这般尊贵,应该纹的是牡丹,或者琼花吧。琼花不错……”
“就是椿花!”霍钰出声打断,若任由她胡乱说下去,他这颗心就不是躺在盐堆里,简直是被浸在了陈醋坛子中。
“我是为了你才纹的。”他又补了一句。
闻人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那为什么又不要了呢?”
“……”
“也是因为五行相克吗?”
霍钰发现失忆后的闻人椿有一张厉害的嘴,教人难以应对。
闻人椿却还不罢休,她实在生疑许久了。因她手上也有块疤痕,与霍钰同一个位置,纹路杂乱无章,更加瘆人。每每拂在上头,闻人椿都觉得自己的心正被人掐着,像是下一刻就要断了呼吸。
他若爱她,怎么会让她受这么狠毒的伤。
霍钰亦是不敢多看,忙将手掌覆在她手腕上。他没法解释太清,只能一句带过:“是我不好。小春,你信我,以后我都不会让你再受一点点伤害。”
这话好耳熟。
“以前你是不是说过这话?”
“说过,可我食言了。所以后来你都不肯再信我了。”
闻人椿在那夜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许多许多的霍钰,每一个他都在说“信我”,有时喊她小椿,有时是小春。待最后一刻,那张脸却变了,是一张陌生的干瘦的男人面孔。他也叫她小春,春天的春,没有木字旁的那个春。
明明是听在耳朵里的,闻人椿却像是看到那个字。
像虫子蠕动般丑陋。
拼了命地醒来,满头细汗,霍钰比她更先察觉,拿了汗巾担忧地替她擦脸。
闻人椿看都不看,一把夺到手里,面容是少有地凶悍。
“怎么了?”
“别管我!”她起身,捂着胸口。虽然记不起来,但她知道自己很生气、很烦躁,就像一只被人捉进茶盏里的蝴蝶,在黑暗里反复挣扎颠不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