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下来,闻人椿唯一觉得有意思的便是桌上的桃酥,至少它仍旧是她想象中应该有的味道。
走吧,再待下去桃酥都要吃吐了。
闻人椿不想继续叨扰他们。
金先生将她送到门口,趁女使还未迎上来,他小声叮嘱她:“小椿啊,你是个懂事孩子。从前在戏班子,许多事情你纵使知道了也装糊涂,这回又何必非要搞明白。我一辈子也算见过不少人,霍爷待你算是好的了,不如就承下这份好,太太平平过一辈子吧。”他之前说的那些,闻人椿都是左耳进右耳出,这一句倒是放在了心里。
不知是金先生的那句话触动了闻人椿,还是桃酥吃得太多引出了积食,还未走到主街,她忽然腹疼难忍,快要蜷在一起。
“春小娘,我背你吧。”
“不……必,那儿有医馆的。”求生的意志让闻人椿替此刻的自己指明了方向。
她难得运气好一回,这家连牌匾上的字都要湮没的医馆竟还有大夫坐镇。
这位大夫盛年时其实很出名,无夫无子,还劝人不必相夫教子,街头巷尾皆视她为异类。初到戏班子时,闻人椿就曾混在一堆姑娘中聊过大夫好几回,虽没有跟着嘲笑鄙夷,但也想过这位女大夫一生孤零零,可怜得很。而这位女大夫永远是不在意的,不管戏班子里的谁生了病,她都敞开医馆大门。
今日,她们并未认出彼此。
一个行医,一个治病。
两颗仁善之心相对。似是第一回 相见,却能知无不言,。
听闻闻人椿在街上腹痛发作,小箩借了厨房,守着灶台,煮了碗清淡的薄粥。等到一颗颗米熬成花,又滴了两滴酱油,将切成末的菜心统统丢了进去。
原本毫无胃口的闻人椿在看到这碗不值钱的薄粥后,主动拿起了调羹。
“姐姐,好喝吗?”小箩没自信。虽说她用了心思,还因急于完工切破了手指、烫伤了手腕。
细心的闻人椿亦是注意到了。
这样好的一个小姑娘,连她一个外人都止不住地宝贝心疼,她的爹娘怎么舍得将她卖掉啊!
“煮得很好。”闻人椿又舀了几勺,对着小箩连连点头:
“那姐姐多喝一些,我从前生了病,娘亲都会给我煮这个。一喝这个什么病都好了。”小箩没有说,也只有生病的时候,娘亲才会待她好一些。
闻人椿却像是听见了,问她:“你还想你爹娘,想你弟弟吗?”
小箩还没学会撒谎,低着头站在原地,想点头又不敢。
“血缘亲情,人之天性。不想才奇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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