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不久矣、无药可医的境遇之后,她倒是想了一些:“只是不知文大夫可愿成全我?”
“但说无妨。”
“我想让小箩留下。学医也好、学文也好,全凭文大夫指点。”
“姐姐。”
“小椿!”
两个声音一道响起,小箩是不解,霍钰是惊慌多于不解。明眼人都看得出,闻人椿是疼爱小箩的,她却要将小箩送去他人身边,莫非……
霍钰愣在原地的时候,闻人椿已经低头看向小箩,问她:“你想不想自食其力、济世救人?”
听着很远大,可:“小箩还是想陪着姐姐。”她觉得闻人椿很孤独,而她不想让闻人椿孤独。可惜她还小,煽情的话戛然而止,只说一半。
闻人椿听懂了,睫毛上瞬间有了水珠。
为什么她要走进那间医馆,要听大夫说她“毒已入心,无药可救”。若她还活在霍钰施舍的美梦中,还以为自己有几千几万日,她就能把小箩留在身边了。
人啊,一旦有机可乘,就想沉迷于彼此依偎的温暖之中。
“傻孩子,你要为自己活。这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闻人椿摸了摸她的脑袋,向旁人、亦是向自己坚决了心意,随后又折返看向文在津,“文大夫,这个忙能劳您帮一下吗?”
文在津看得透,应得很爽快。
纵使他老友的脸色已经是青了又黄。
第97章 诺言
昨夜滚下床后, 霍钰交代完外头守着的女使,便一路冒着风雨去了文在津的卧房。甫一推门,还未出声, 雨水滴答地往地上敲。
文在津不动声色,他并不愿再管这闲事, 若从前几回,霍钰能将他的话听进去一次, 闻人椿的今日又怎会是这般景象。
痴男怨女何解, 他所研习的佛法谈得不多。
而霍钰, 不顾一片寂静, 伏在桌前,似哭非哭地骂了起来:“老天是不是故意整我们!只差一味药, 偏偏找不到。再下去恐怕小椿就要记起一切了!”到那时,她又会变成刚回来的模样,不哭不笑不说话, 沉浸在那些苦痛之中。
而他所有付出, 休想得到一丝丝回应。
“都是我的错, 从头至尾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错了!为什么老天不能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呢?为什么所有惩罚都要给小椿, 这不公平啊!她那么纯善、那么坚强……”
霍钰絮絮叨叨, 一句不停, 他先恨老天,再怨自己, 明明喝的是凉了的白水,却比喝了酒更癫狂。他似是不需有人理会的,只是想找一个不会丢脸的地方、一个懂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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