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肩推开些距离,温言道:“我既已出家,俗世中的称呼……便不合适了。”
凌绝心紧紧地抓着他的袍角不放,眼里尽是对父亲的依恋与孺慕:“无论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爹爹。”
怀虚淡然一笑,也不再执着于区区一个称谓,话锋一转:“你弟弟他现在怎样了?”
凌绝心乍见父亲,心情激荡之下一时忘情,这时听得怀虚提起辛如铁来,猛然站起,道:“爹爹,我师父呢?”
怀虚道:“陆先生已经和贺兰先生见过面了,两人现在住在寺后的传薪轩里。你要去见他么?”
凌绝心急忙点头:“我要找师父度方!”
“那你跟我来。”怀虚也不多言,起身便往门外行去。凌绝心急急跟上,眼前却一阵发黑,足下一个踉跄,身上软软的就要摔倒,不料臂上一紧,原来是被怀虚扶住了。
凌绝心多日来忧心煎熬,加上两日米水不进,身子已是大见亏损。虽然昨夜被灌了参汤,又安心睡了一觉,但多时未曾进食,方才又耗了一番精力,这时便有些支撑不住了。
怀虚盯着他憔悴苍白的脸,皱眉道:“你没吃饭?”
凌绝心定了定神,说道:“不妨事。”
怀虚叹了口气:“许多天都这么过了,如今也不急在一时。”说着把凌绝心扶到椅边坐下,“你先吃点东西再说。”
“爹爹……”
怀虚脸色微沉,俨然便是当年的严父模样。凌绝心再不敢多言,只好坐在那里,等怀虚去香积厨中取来食物。不多时怀虚捧着托盘进来,上面是一大碗熬得浓稠的梗米粥,另有两个斋菜。凌绝心狼吞虎咽,也不知是当真饿得狠了,还是急着要去见陆真。怀虚无奈,只好一再提醒:“慢慢吃,别着急。”
4
4、三 。。。
传薪轩与明镜馆的大门只相隔数丈,两处庭院大小相若,但传薪轩的厢房却更多。怀虚与凌绝心来到时,陆真正在埋头于贺兰回风找来的满案医书,贺兰回风却不见人影。
凌绝心也无暇顾及贺兰回风的去向,进了门就问:“师父,除了七心莲,还有什么药可以缓解我弟弟的脑风疼痛?”
陆真正全神贯注地翻着医典,也不知道有人来了,听见蓦然有人问起自己苦苦思索了多日的问题,张口就答:“有四种:细辛、金铃子、吴茱萸、蔓荆子。”骤然回过神来,低叹着站起,拱手道:“怀虚大师,你来了。”
怀虚还了礼,抬手请陆真归座,自己也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凌绝心仍自站着,目光茫然,喃喃发问:“别的……都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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