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冲口而出:“师父你要是真的关心他,又怎么需要问我!”
段淼一向对凌绝心尊重爱戴,平日里从不曾稍有违拗,更别说像这样出言不逊了。吕慎一怔,脸沉了下来,喝道:“淼儿!你怎能对师父如此放肆!”
段淼话一说完,心里便觉后悔,这时听得吕慎斥责,双膝一弯,跪了下去,闷声道:“弟子无礼,请师父责罚。”
凌绝心这时哪里还顾得上责罚他?段淼不经思索的一句话,对凌绝心来说不啻于当胸一剑,剑锋过处,血肉崩离。原来连段淼都觉得他不够关心辛如铁——别说爱侣了,只怕连兄长的身份都不配——那辛如铁又会怎么想?
凌绝心手足冰冷,脸色惨白,好半天才哑着嗓子道:“他又犯病了吗?”
段淼的嘴唇动了动,眼前却闪过辛如铁痛苦中带了求恳的神情,垂在身侧的双手已经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阖上眼帘,段淼狠狠心道:“没有……只是,辛庄主的腿脚被一些树刺刮到了,受了点儿伤。”
想起了那一地的荆棘,凌绝心瞪大了眼,心痛得简直连呼吸都抖了起来,一言不发地迈步就走。吕慎连忙跟上扶着他,见段淼仍是跪着,低声道:“快起来吧。”却见段淼双眼含泪,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
吕慎满腹疑窦,但也知道这不是询问的时候,只好回过头,随着凌着心去了。
二人默默前行,吕慎感到凌绝心的身体一直轻轻发颤,有心开解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快到明镜馆大门时,凌绝心忽然道:“有时候我在想,他这么聪明这么能干,样样都好,喜欢他、愿意对他好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他怎么会偏偏就喜欢我呢?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他、没有好好地待过他……你看,即便是现在,我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却连淼儿也觉得我做得不够……”
凌绝心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饱含了说不尽的心痛追悔。吕慎只觉得心头掠过莫名的酸意,半晌才道:“师父,情之一字,本来就没有道理可讲。淼儿年轻不知事,难免会一时意气,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凌绝心黯然一笑,看着眼前的门口,双腿像是灌了铅似的,再也抬不起来。
※※※
陆真看着凌绝心和段淼的背影消失在门外,不知怎地,隐约觉得有点不安。摇摇头让自己别胡思乱想,他又拿起本医书看了起来。没过多久,贺兰回风带着晚饭回来了,一进门就问:“真儿,你责备你那小徒孙了吗?”贺兰回风嫌汉人的名字拗口,背后称呼凌绝心等人时总是依着陆真的辈份来的,凌、吕、段三人分别是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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